“你站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岸上看你……”
上官茗欣将这话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明眸异彩涟涟地看向杨棠。
不止是她,就连夏娥也一脸惊喜之色:“杨大哥,你刚才这句,是现代诗么?”
杨棠看了眼段亦斌,发现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当下迟疑着答道:“…是。”
“就这么两句?”夏娥追问。
杨棠又犹豫了一下,道:“暂时就想出来这么两句。”
“哼,你骗人!”夏娥噘嘴道。
“我哪儿骗人了?”杨棠问。
“你刚才答话时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不是骗人是什么?”夏娥理直气壮道。
杨棠翻了个白眼,抬手搭在段亦斌肩上,脑袋瞬间垂落下去,一副很沮丧的样子。但跟杨棠高中同寝三年的段亦斌却明白,杨棠这是把场面交给他了。
踌躇了半秒,段亦斌终还是开口道:“丫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喜欢诗词,但你又不是不知道,诗词这玩意全是妙手偶得的东西,急不来的,咱们去看看船上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吧!”说着,他前面带路,夏娥只好闷闷不乐地跟在后边。
上官茗欣则跟在夏娥后边,经过杨棠身旁时,她剜了杨棠一眼,悄声道:“没想到你还能写现代诗,自觉自愿自动地把刚才那诗补全哈,我都不稀得说你!”
杨棠继续翻白眼以回应。他倒是忘了与上官茗欣一起在网上报名了《赏花诗词大赛》,他写实填词什么水平,上官茗欣门清儿!
等他们一行去餐厅打听了一圈,随后溜达上甲板,这才发现甲板上除了小猫两三只正向岸上来送行的亲友招手之外,基本没人。
老实说,维多利亚号太大,虽比不了远洋游轮,也比不了铁达尼号,但它的个头放在内陆江河中就相当于内陆水道的铁达尼(不是行船结果哈,这里仅指个头),所以只要甲板上人一多,或者岸上的人一多,这互相对着亲友招手也就是个意思,流于形式,真能看清人脸的估计没几个,得拿望远镜。什么?从衣着分辨?拉倒吧,都是劳动群众,大家穿得衣服就算不撞衫,样式也差不多,隔上二三十米远,你能分辨出谁是谁啊?更甚者,你旁边那位穿得是正版巴宝莉短衫,结果在阳光的照耀下,还不如你身上那件五十块都不到的地摊货光鲜呢!
因此,在甲板上向岸上人挥手道别的在少数,或者是大多数人都够独立自主,根本没要人送就上了船;又或者是天气的缘故,毕竟这是七月初啊,是夏天呐,雾都啊雾都,在夏天的时候可是有另一个让全国人民都耳熟能详的绰号——三大火炉之一啊!当然,也有叫四大火炉的,但甭管是三大火炉还是四大火炉,总少不了雾都这地儿,一到夏天,盆地啊,散热太慢,闷起热,热死人倒不至于,但在没有空调的时期,能把半大的孩子热得一晚上都哭。
杨棠四人一看甲板上既没什么人好凑热闹,又热得快冒烟了,立马缩回了舱室。当然,由于是豪华游轮,船上还有酒吧、棋牌室、迷你影院、泳池等多个地方可供娱乐,所以杨棠他们倒也不愁没地方去。
不多时,游轮起锚,开始启航。
船上每一层舱室都有人探出头热烈鼓掌祝贺游轮开拔,一时间,整艘游轮都笼罩在欢呼声中。
差不多两分钟,耳边都是杂音,上官茗欣一脸的烦躁之色,但却始终忍着没有吐槽。夏娥是第一次坐豪华游轮,搞不明白别的那些人为什么欢呼,所以一脸懵圈。
段亦斌见状,忙跟她解释道:“丫头,你第一次坐公车的时候什么感觉?”
夏娥细细回忆了一下,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字:“晕!”她当时晕车,除了上车那会儿没啥感觉带点小兴奋之外,后来吐得那叫一个翻天覆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岔了。
“晕?”企图开导她的段亦斌差点没一头攘那儿,上官茗欣差点就笑喷出来。杨棠也莞尔,“丫头,你当年第一次坐公车就没点儿别的感觉?比如高兴、兴奋什么的?”
夏娥微微颔首道:“我当时是有点高兴,但为什么要兴奋呐?”
“扑哧!”
还好上官茗欣没喝水吃东西什么的,要不然这一下恐怕会呛得够呛。
杨棠看不下去了,直接忽悠夏娥道:“那些人欢呼是在驱水鬼,这样咱们一路顺水而下才能平安。”
“啊?”夏娥被这说法吓了一跳,“那咱们刚才怎么不欢呼?”
杨棠板着脸道:“我在心头已经默默欢呼过了呀,不信你问她。”说着,一指旁边的上官茗欣。
上官茗欣赶紧点头:“是啊,我们习惯了在心里祈祷!”
夏娥闻言浑体微震,看向段亦斌道:“斌子哥,你呢?”
“我……”
段亦斌看向杨棠,一时间在撒谎与不撒谎骗夏娥的选择中犹豫了。
这时,杨棠跟他耳语道:“你就说你也没祈祷不就结了,然后与二丫一起祈祷,多浪漫啊!反正二丫已被段婶相中,拒绝或接受你可得早拿主意,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