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狠心就只管叫人,若是肯肯发发慈悲,就遂了我的心愿吧。我愿意做夫人的知心人,不管有何心事,都对我说,不管几时我都愿意来听。”
“我……我已经三十岁了,比你……大好多,我们……不合适的。”
“夫人是神仙么。神仙又哪来的年纪?神仙与凡人的年纪不是这么算的,按着神仙的算法,说不定是我比夫人大了好多,我占了你好大便宜才是。”说话之间,范进已经大胆地将手伸入李氏的衣服之内,在她身上开始攻城掠地。
以李氏当朝皇帝亲姨娘的尊贵身份,这等行为简直可以抄家灭族。保明寺内,亦有自保之力。可是李氏非但没有叫喊反抗,反倒是任范见施为,眼睛里泪珠盈盈转动,轻声道:
“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彩莲。我叫李彩莲!”
李氏在范进怀中,轻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这个男人。如同战士放下手中的武器,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便对范进拱手称臣。不知多少个夜晚做的梦终于成真,李氏只觉得心跳加剧,头晕晕的,人如同泥一般瘫软在那。她本来想要装装样子反抗几下,搞得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才好拿捏男人。可是真到了这时,她却没了这份心思,只怕自己一反抗对方就跑掉了,反倒是主动配合起范进的动作来。她不想再矜持,不想再钓着这个男人玩猫戏鼠的游戏,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在两人的关系中,自己绝不是猫,而对方也不是鼠。
在京师中和那些豪门贵妇接触久了,对于一些隐秘之事,她有所了解。知道在京师中很有几个胆大妄为,且闺中寂寞的贵妇,秘密地养有面首以供自己享用。
这在当下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一旦玩脱,肯定要出大问题。这些妇人的规则就是面首必须控制的住,做这段感情的掌握者,随时可以切断,并且不会让面首在外面乱说。
本就对死去丈夫没感情也从没想过守贞的李彩莲,从那时起,便有了养面首的心思。可是她身份特殊,不是那些贵妇可比,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这就让她必须谨慎选择目标,不能随意妄为。
而且李彩莲自身的眼光也高,到了这个身份,一般的男子她其实也看不入眼。身份低微,可以随意把握的男子她看不入眼,能被她看入眼的,又自知掌握不住,搞不好被对方拿捏住,就会变成对方手里的傀儡,那就得不偿失。是以一直以来,这种养面首的想法只敢想想,从不敢做,甚至还要装出贞烈模样,对这样的事表现出鄙夷。
直到范进出现,才让她那本已不存希望的心又活泛起来。这个男人符合各方面的条件,是一个极佳的面首人选。
原本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是拿捏在自己手上,适当的时候给这个小男人一点甜头。当他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时,再收一收,训斥他几句,不许他胡思乱想。等到他实在忍不住时再给他,以后自己什么时候想要,就把他招来侍奉。一旦自己觉得情形不对,也可以及时切断联系。
可是随着她与范进的接触越深,她越惊恐地发现,最终掉进去的不是这个小男人,而是自己。原本虽然也有偶尔梦到那些羞人场面的时候,但是次数不多,终究可以控制得住,梦里情景也是模糊凌乱不堪,没什么逻辑。
自从认识范进之后,那种梦越来越多,感觉越来越强烈,而梦中的人也越发清晰。就是他,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男人。他在梦里有时是自己的相公,有时是一个把自己抢进府去的纨绔子弟,有时甚至就是个强盗,但是不管是什么身份,做的事都一样,而自己也是心甘情愿。
李彩莲很清楚,自己完蛋了。这是养面首的大忌,对面首动了感情,接下来怕是要万劫不复。理智告诉她,应该切断与范进的联系,从此各走各路,毕竟两人没发生过什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可是每当她有这种想法时,就又被更炽热的思念所破坏。乃至范进长时间不来看她的时候,她心中升起的不是与其彻底了断的念头,而是妻子对外出不归的丈夫才有的幽怨。乃至其见到钱采茵时,心内还升起了浓烈的醋意,只是靠着涵养才没表现出来而已。不管是这种幽怨还是醋意,在当初面对她那个年纪老迈,偏又性喜渔色的丈夫时,都不曾有过。从那时她便明白,自己被这个男人迷住了。
当范进终于抱住她的那一刹那,对于身败名裂的恐惧,养面首的规则与禁忌,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她只知道,自己要这个男人,自己离不开他,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
高高在上的女神仙李夫人,在范进面前又变成了那个商贾人家的小寡妇李彩莲。
只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便缴械投降的她,再也摆不起太后堂姐诰命夫人的派头,很快便从被动变为主动,反抱住范进不放,轻声呢喃着:“好人儿,你总算开窍了,让我等得好苦。只要你同我好,银子,女人,官职,我什么都能给你。我可以进宫向太后为你要官职,太后欠我的!当初家里抽签,我们两个里有一个嫁那老头子,其实是她抽中了那根签。可是她当时哭得很厉害,要死要活,我就一把夺过签说,是我抽中的。所以我成了寡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