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自然能写会算,但是论书法,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写贴子的人比。
“按我的吩咐,把几份礼都送过去。一是叶超然叶教习,一是潘管家,再有就是苏会首。这酒楼不是想干就干的,不通过行会,就得封门!”
“小人明白,那这酒席,老爷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总要有人教这个寡妇知道下西关的规矩!”
鞭炮噼里啪啦地爆响,一群孩子在一边等待着拣拾未响的哑炮来玩。酒楼请了吹鼓手,又请了狮队来舞,场面铺陈的很热闹,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美艳的妇人与一个清涩的红眼少女在门首接待客人。
“开业酬宾,所有菜品一律八折的”告白条,贴在极醒目的位置,很容易辨认。妇人还向进门的客人发放了一个数字号牌,说是吃过饭会有抽奖,抽中的客人,将获得数字不等的顶银也就是代金券馈赠。
“小恩小惠。”袁秋田心里哼了一声,表面上含着笑接过号牌,梁盼弟对他很是热情,再三说着,“袁老爷算是小号的大贵人了,来西关做生意,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袁老爷这样的厚道人,这生意怎么可能不好?来,请上座。”
袁秋田边向里走,边四下看着,他今天请的关系里,既有官面也有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势力,如果有官府人在,就得考虑下后果。他很快发现,今天在这里的官员只有文澜书院的任山长的训导马洪印,这是个学官,除了教书就没什么用,根本不用考虑他的意见,这下就能砸个痛快了。
心情因为一切尽在掌握而变好,他表面上不但表现的对这个同行很亲切,还主动询问了是否需要帮忙,以及表示自己能提供的帮助,看上去两下的关系融洽无比。袁秋田举目四顾,见这里的布局已经与当日自己经营时不同,在一楼正中位置搭建了一个舞台,似乎是准备演出之用。全新的桌椅整齐干净,四面墙上还挂着几十张画,或是人物或是山水,很有些书香气。
这酒楼的布置确实比自己强啊等会来砸的时候,还是拿走几件好了,袁秋田心里想着。
咚咚咚!
鼓声自楼上传来,今天没往二楼安排客人,本以为不开放,这时才知竟是有,鼓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力,甫一抬头,便有无数花瓣从楼上落下。丝竹声便在此时响起,十几个身穿裳衣女子在二楼翩翩起舞,还有人婉转放歌。其实唱歌人的技艺并不算如何惊世骇俗,不过在广州城里已经可以算是一流,在这种环境气氛烘托下,就当真有如天籁了。
“这是?红袖招的玉娇?”有商人已经听出歌声主人的声音,惊叫道:“这里老板好大面子,居然把玉娇姑娘请来唱歌了。红袖双娇是镇店的,居然请来一个。”
这商人的话还未落地,忽然有人指向一楼舞台,不知几时,一个周身大红的女子已经出现在舞台正中,随着乐声,在漫天花雨里翩翩而舞。一如方才的歌,这舞蹈也只是算做优秀,可是在布景与环境的烘托下,却无形中把自己拔高了几个档次。
“海棠!果然是海棠!红袖双娇到齐了,这老板面子是不小了,不知道这么多银子,要开多久的店才能赚回来了。”方才认出玉娇的商人,又在大呼小叫,让袁秋田心内更为鄙视。
蠢材!这种小噱头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旁门左道,都是旁门左道!
从一开始的赠送顶银,到现在的歌舞,都是宣传方面的小花招,袁秋田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厉害的。但是他内心里也得承认,如果当初自己也用这样的小花招而不是只惦记着卖地,或许酒楼就不会倒闭
海棠接连表演了三段舞蹈才退场,在这样的天气里,简直就是给足面子。就在众人惊讶时,却见酒楼的老板娘迈步走上舞台,朝众人道:“各位街坊,小女子姓梁,今后在西关找一口饭吃,还望各位多多关照。一品香今日开张,正要上牌匾,还请各位移步到外面,看看小号的招牌。”
卖弄!你的招牌有什么好看的!一会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好看!
看看时间,袁秋田相信时间差不多,他叫的人应该到了。不管这女子有什么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意义,只要堂兵正阵一来,立刻就得瓦解。
一行人刚一走出酒楼,他便看见了这一带负责护卫的教习叶超然。周围的商会护卫都归他指挥,他只要一句话,就能把这个酒楼砸掉。至于将来追究起来,也无非就是道个歉,又能怎么样呢?
叶超然身边带了足有四十人,这差不多是他手下人力的极限,即便这酒楼自己有护卫,老板娘手上有些功夫,也肯定不是这么多人对手。袁秋田心内狂喜,等待着叶超然带人上来,把这里砸个稀烂,包括那些画他也不要了。
人过来了。
袁秋田心跳竟然变快了些,自从他经营酒楼以来,类似的事干过几次,却从没像今天这么兴奋。大概是这家酒楼表现出的强势力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迫切的想要毁掉它,只一想到这么家酒楼在女人的惊叫哭喊声中变成废墟,他的心里就舒坦。
叶超然和他的人,已经走过街道
他们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