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龟兹城,即使那些都不曾出城的人,相互见了,都在言说安西军第一兵团将盘踞在凉州城外的安禄山叛军打得落荒而逃;不过多久,又有最新消息传出,说昔日的大唐名将封常清,率军攻下了吐蕃国都城逻些……随着白天天气渐渐暖和,窝了一冬的人们,尤其是那些个老人们也都纷纷出了家门,依靠在墙根晒着日头,不免要说东说西一番,而谈话的中心,多是围绕安西军最近的行动。
当然,闲谈之余,人们不免要说到李无解,很多人不禁疑问,作为整个安西顶层、军队核心的李无解总司令,怎么就沉得住气,留在龟兹城中,而不是随大军的节奏移驾?
见有这样的问题提出,自忖洞察一切的人捋了捋胡须,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李总司令这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然他不出龟兹,但他全盘掌控着呢!”
当然,也有人眉头深皱,听了这话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我觉得不是这般简单道理!”
“哦?”被反驳后那人挂不住脸,疑惑中脸色冷了下来,“这位兄台看来有高见,不妨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
反驳之人看了一眼,再看看周围之人,也不故作矜持,点头道:“也不过一点猜测,那我就说一说!”
周围之人有人催促道:“快说,快说!”
“在我看来,李总司令之所以坐镇龟兹城,就因为如今的安西,依旧潜藏着各种危机?”
“危机?”有人附和一声,明显带着疑惑。
“是,危机!”这人点头,“安西之地向来酋族林立,小国纷呈,而这些人无论大小,都是一方豪强,手下可是有刀枪的。而从我们这位李总司令的诸多举措来看,他绝对要创立一个前所未有之治世,断不会允许这些势力再存在下去的!”
一句话说出,周围之人,有人变色,有人沉思。
“再说外部,安西西有大食,北有回纥,南有吐蕃……当然,吐蕃的威胁如今看来已经解除了,大食也四分五裂了,但回北边的回纥却日益强大,而且……”说到此处,这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据说肃宗皇帝之子广平王在回纥那里,而回纥王有意利用广平王……”
“你怎么这么清楚?”有人问道。
这人听了,虽然刻意掩藏,但嘴角还是露出一丝骄傲之意:“其实不瞒诸位,我表兄在总理衙门任职,所以有些消息,知道得更早一点……”
后面的话,有些人已经不听了,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其中有人到了某客栈之中,敲响了其中一间客房的门,之后,便离开了。也有人直接大摇大摆进了域都大酒楼,而后跑进澡堂之中,选了一名搓澡的师傅后,便进了单人浴室,也有人闲逛一般,看似在各处店铺溜达,但不久之后,店铺后门突然有人牵了马匹出门,而后便出城而去。
这一日,公元一八零三年二月二十五日,龟兹城西门,突然三匹骏马疾驰而来,当守城的士兵看到马背上之人是身穿深绿色衣服,背上背着深绿色布包,臂膀上带着一个红色袖章的驰驿后,立即汇报给了旁边的哨楼班长,班长听了,急忙掏出挂在脖下的一个符契,而后出了岗楼,与第一匹马背上的驰驿勘合符契,无误后,当即放行,让其进了龟兹城。
龟兹城总理衙门旁边不远处,有一处军事要地,乃是最高军事驻地总司令部。作为整个安西的军事中心,这里驻扎着卫戍总司令部的一个近卫团,负责警戒和安全。
总司令部门口,穿着军装的士兵立在两边的哨岗,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最新式的火枪,这种火枪实现了五连发,是在兵工厂借助改良型蒸汽机制造出了磨具的情况下,火箭头子弹试制成功并能适当量产,这才装备到了近卫团。
穿过层层哨岗,沿着大路一直延伸到总司令部的中心地带,一座二层小楼立在最几座建筑的最中间,这个小楼,是整个总司令部的核心总司令署,周围每隔十步都有士兵站岗。
而在这座两层小楼中,一间密室内,李无解正在翻看由谢忠所在的情报署派人送来的材料,这些材料,涉及各种势力暗布在龟兹城中的成员信息和动向。
其实,正如大街上有人言说的那样,李无解之所以留在龟兹坐镇,就是因为如今的安西,还远远没有达到他预想中的模样。
本来,按照李无解设计,安西作为他的大后方,必须军政一体,十分稳定,然而现实是,各种小国、部落势力错综复杂,而一些大的部落如葛逻禄部等,武力值居然在三万左右,而更可怕的是,这些部落可做到全民皆兵。李无解可不想大后方因为不安定因素的存在,而导致争霸事业受阻。
而正因为安西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致李无解不得不小心谨慎。但长久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李无解看到了各种势力暗布在龟兹之内的探子之后,心生一计,着人扮作各种角色,在龟兹城中散布消息,再加上在一众行政人员中若有若无地透漏口风,终于让这些探子动了起来。
“就怕你不动,只要一动,我就有机会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