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随着热气蒸腾,弥漫着一股股肉香香气。
李府上下,本就不多的几个丫鬟仆人都忙碌了起来,而像颜玉清、段红菱等一众服装厂的女子,以及杜甫的两个儿媳,以及董文成的妹妹,赵月的媳妇等,都来帮忙了,这才显得不那么忙了。
今日李府最开心的人要数廖静了。因为今天是她生的女儿过满月。
后院之内,廖静的房间,火炉烧得旺旺的,烘烤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此刻,本就不大的一张床上,廖静占了床头的一半,另一半被睡着了的女儿占着。床尾位置,尼鲁帕尔抱着冷清秋生的儿子,轻轻地摇着。
杨月儿此刻已经算是个大孩子了。她一会儿爬过去,看看正在酣睡的小妹妹,一会儿又挪过来,那稚嫩的小手摸摸姥姥怀抱中的小弟弟。
屋外,不时传来各种声音,甚是热闹的样子,反倒衬托得屋里清净了许多。
尼鲁帕尔面带笑容,看了看廖静,轻声道:“上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昭阳过满月的时候!”
“是啊!”廖静听了,微笑着回应一声,不由得回想起来:那时候,她一直不曾怀孕,内心里可是无限期盼的。而恰好,快要到昭阳满月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也怀孕了。那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
看着廖静怔怔出神的样子,尼鲁帕尔无声地笑笑,继续摇着怀中的昭阳。
“姥姥,杨姨姨和溪秀妹妹怎么还不来?”一旁的杨月儿突然开口了。
而就在杨月儿说话的当刻,她口中的杨姨姨也就是杨玉环此刻正抱着包得严严实实地襁褓,顶着冷气,从李府左侧的偏门走了进来。其身后,跟着谢阿蛮和胡一瑾二人。而谢阿蛮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包裹。
走到了院中,谢阿蛮突然停步,朝着前面的杨玉环道:“姐姐,要不你先去吧!”
“嗯?”杨玉环转过身来,有些疑惑,不过一看到谢阿蛮抱着的包裹,很快神色了然。
“我这边去看看我爹在不在,刚好把袄子给他!”谢阿蛮微笑着解说一句。
“好,你去吧!”杨玉环微笑着回应一句。
谢阿蛮点点头,便从斜刺里走开,朝着李府专门为谢忠准备的偏院而来。
看着谢阿蛮离开,杨玉环满心高兴之余却又有些淡淡的哀意。
如今,谢阿蛮也完全适应了新的变化,她再也不用下意识地称呼杨玉环为娘娘了,也不用再因为多年在宫里养成的习惯而低声下气了。更可喜的是,谢阿蛮与父亲谢忠相认,性子仿佛回到了被父母呵护疼爱的童真年代,整日里笑容满面,有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
而反观自己,杨氏一门,如今也就自己和那不成器的堂兄杨鉴了。而杨鉴,本来仰仗着李无解的面子做了一门生意,可谁知还贪心不足,老是拾掇着,让她出面去和李无解说情。
内心叹息一声,杨玉环收回目光,招呼了一声胡一瑾,朝着后院而去。
……
偏院之内,正房内,一张炕桌支在热炕上,谢忠正坐在炕桌后,左肘支撑在炕桌上,左手里握着一沓写满文字的纸张,细细地看着。炕桌上,正放着已经翻看完了的一沓,不过明显要比他手里握着的厚些。再一看最上面的纸张上,白纸黑字,记录着城中一孟姓人家的公子孟毅的个人履历。
“咦?”当翻过一页,将其放到了桌上,再看另一页时,谢忠突然轻咦一声,继而皱眉。
谢忠不相信似的,右手拿起了刚刚放下的那页纸,再对比左手中的,发现字迹明显不同。
“这小子!”谢忠哼了一声,直接将左手和右手中的纸张掼在桌上,而后抬头朝着外面大喝道,“小鱼,小鱼!”
很快,厚厚的门帘被揭开,一个不大的孩子脑袋探了进来。而这个脑袋,就是昔日谢忠收养的流浪儿童之一的江小鱼。
“什么事师父!”江小鱼此刻满头大汗,刚才他可是在院子里练武来着。他的目标,可不是只负责给师父端茶送水,而是像其他师兄一样征战沙场。
“你过来!”谢忠招了招手。
江小鱼只得进来,来到了炕下。
“这是怎么回事?”谢忠将左手边那沓纸上最上面一张拿起,递了过去。
江小鱼伸长脖子过来张目一看内容,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谢忠,急忙低下眼去,嗫嚅道:“这个……师父啊……这个是孙师兄让我加进来的!”
“嗯?”谢忠皱眉。
江小鱼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谢忠,见谢忠神色间并没怒意,这才试探着问道:“师父,我听说……您选的这些人,都是给阿蛮姐姐找相公的?”
“是又如何?”谢忠问道。
“师父啊,您既然要给阿蛮姐姐选相公,我觉得吧,孙师兄刚好合适!古人云,肥水不流外人田……”
“啪”一声脆响,江小鱼额头挨了谢忠一巴掌,就见谢忠佯怒道:“小兔崽子,还古人云,还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一巴掌当然不怎么疼,江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