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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亨不知道,此刻他放进来的,不只是董文成和他的一帮士兵,还有李无解和另外几个侍卫。
渐渐地,梁洪看到了不对之处来。这个不对劲的地方,不全是此刻董文成看似不疾不徐地径直往前走,但那前倾的姿态隐约显露出一种急迫的心情的模样,更是方才才董文成带人进关时的怪异之处。
“他们进关时,一帮人隐隐显露出拱卫的姿态来!难道他们在护卫什么人不成?”这也难怪梁洪会有这样的发现。因为本身做过侍卫的梁洪就熟悉作为侍卫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的本能,再者,这帮扮作送粮草士兵的李无解的侍卫们,在进关的时候,出于本能一般地又以李无解为中心,呈露出拱卫的架势。正是这一点,让梁洪感觉到了诡异,只是当时李亨在场,梁洪没敢细查而已。
“去,你带几个人查看一下,看这董文成是不是带了什么人进来!”梁洪朝着一旁的副手吩咐一声。
“是!”副手领命便走。
“等等!”梁洪突然出声。
副手止住身子,回身看着梁洪。
“暗中查探,不要被董文成发现了,一旦有了发现立即前来汇报!”
“是!”
……
天色黯淡下来,潼关以东的大片土地,逐渐陷入了暮色之中。在通往潼关的驿道上,不见人影。
突然,一声呱呱地蛙声响起,似乎是一段序曲的前奏,紧接着,更多的蛙声响了起来。只是没奏几个来回,所有的蛙声突然停歇了。少顷,大陆的东边出现了一支火把,隐约照出一个人影来。
潼关隘口,墙垣之上,梁洪正背着手,威严地注视着一片黑暗的潼关东大片土地。那无尽的黑暗,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的大嘴,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一般,让人看得久了,内心里竟莫名地多了一丝忧惧。
咽了口唾沫,梁洪收回了目光,就要转身离开,但刚转了一半的身子却陡然停住了,继而又转了回来,目光炯炯地望向了那一片黑暗。那里,正有一点亮光。
当终于确定了亮光在移动之后,梁洪立即命士兵拉弓搭箭,瞄准了亮光。
亮光在立潼关隘口的墙垣还有十丈距离时突然停住了。
“请问前面值守的是哪位将军?”黑暗中举着火把的人叫了一声。
梁洪听了问话之声,辨不清声音是否是熟识之人,只得朗声回复一声:“我乃梁洪,你是何人?”
“哦,是梁将军啊!”黑暗中传来一声回应,听起语气,似乎认识梁洪,但梁洪依旧没有听清其是谁。不过,黑暗中很快又传来声音,让梁洪那微皱的眉头舒展了。
“梁将军,我自东都而来,有重要军情禀报,还请梁将军通知兵马大元帅!”
“嗯?自东都而来?”梁洪一听到这话,立马想到此人或许就是朝廷安插在东都的探子。如今,自潼关以东的大片土地悉数沦陷,也只有这些暗中的探子才能送来沦陷之地的消息。
正在梁洪犹豫的时候,黑暗中的人又说话了:“此番的消息十分紧急,梁将军休要迟疑,尽管去唤来兵马元帅大人,再着人用绳放下来一个筐,我将消息送到了便会离开!”
“去,迅速汇报太子殿下和哥舒翰大人!”梁洪赶紧朝着身旁的侍卫吩咐一声,近旁的一人看了,立即转身而去。
“去,找来绳子和筐!”梁洪又吩咐一声。
不久之后,李亨及哥舒翰等人都来到了潼关隘口的城垣之上,在一个士兵的提拉下,一个绑在绳子一头的柳筐被提了上来,柳筐中,放着一个西竹筒和一个符契。哥舒翰拿起符契仔细一确认后,这才拿起了柳筐中的西竹筒,拧开一边的塞子,并从中抽出一张纸条来。
“安禄山定于三日后称帝!”哥舒翰念出了只有短短几个字的信息,然后愕然地望向李亨。
“好胆!”李亨咬牙切齿地叫骂一声,气得两腮的肉都颤动起来。
刚刚到达了墙垣的梁洪的副手,本欲向梁洪汇报发现,当听到了哥舒翰念出的消息,看到李亨怒发冲冠的模样,急忙低下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