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坊,正街,逆着纷乱奔逃的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安禄山被刺之地的附近时,董文成被一个个持刀向外警戒的的安禄山的人组成的人墙挡住了。
“是赵月吗?”“他难道得手了?”董文成心思不断,却只能站在人墙外不远处垫脚观望,但却被人墙挡住了。
似乎刺杀已经结束了,董文成身边还留着一些百姓,看着人墙后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董文成听了一些,但却没有听到想知道的。
突然,自身后传来了呼喝之声,董文成往后一瞧,却是腰挎宝刀的金吾卫出现了,正在将纷乱的人群赶往大街两边,中间一个金吾卫统领骑着马,领着一队人急匆匆地赶来了。
董文成见金吾卫接近了,却依旧看不清人墙后的情况,不得已,只得一咬牙,带着两个手下钻进了斜旁的胡同里,暗中观察。
不久之后,就见安禄山被找来的马车拉走了,那些护卫之人,则紧紧地护卫在马车的两侧随行,金吾卫的统领甚至分出了一些金吾卫跟随护送。
现场只剩下金吾卫,正对着地上的一具尸体,不久似乎商议出了结果,金吾卫的统领吩咐了几个士兵看管地上的尸体,自己领着几个手下离开了,应是回宫向皇帝禀报去了。
而等金吾卫统领等人一离开,随着周围的一些好事之人慢慢地靠近地上的尸体,董文成和他的两个手下才有机会接近。
当按捺着内心的忐忑硬着头皮看清了四名金吾卫身后尸体的模样时,董文成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赵月!”董文成只觉得那颗差点蹦出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身后,传来了两个手下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董文成又看向了金吾卫身后的尸体,只见死者是一个一身汉人装扮的老者,不过从其发式看,却并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其实,如果乞塔在此地,他一定会认出,这个老者,正是柔然部的云伯。他此行,却是因为当初安禄山杀了云岩,然后跟随着安禄山来了京城,伺机刺杀安禄山。
“安禄山呢?他被刺杀了吗?”董文成见刺客不是赵月,不由得又想到了安禄山。
嘚嘚嘚的马蹄声传来,突然一架马车出现在了街头。马车前,驾车的正是刘骆谷。
看着灯笼满地,人群并不像游逛观灯,刘骆谷不由得拉了拉缰绳,让马车慢慢地停住了。
“这位兄台,此地怎么这般景象,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刘骆谷下了马车,朝着一旁的一个中年人施礼问了一声。
“嗨,看兄台你也是刚刚到这里吧!”中年人给刘骆谷回了一礼,然后看了刘骆谷身后的马车一眼。
“是!”刘骆谷微笑一声,“所以才问兄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是……”说着,指了指周围的人。
“哎,兄台你是不知道啊,本来我们在这里好好游玩呢,谁知突然出现了刺客当街刺杀那……那什么安节度使……”
“什么?”刘骆谷急得一把拉住了中年人的胳膊,“刺杀谁?”
“安禄山啊!”中年人手臂被突然抓住,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
“哎呀!”刘骆谷一急,急忙往人群里钻去。
赵月在马车内听说了外面的话,内心里满是疑惑,也忍不住揭开了马车的车帘,就要下车。
刚好,因为刘骆谷急急地分开人群往里钻,董文成和他的两个手下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瞧。结果这一瞧,就看到赵月正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
载着安禄山的马车之内,安禄山整个人正从初时的惊慌中清醒过来。宽大的马车,被安禄山肥大的身躯占去了一半还多,另一边,则被人用腰带等五花大绑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乞塔的弟弟希吉。他随着云伯一路来到京城,刚才刺杀安禄山的时候,没有接近安禄山就被人拦截下来,只拼了四五刀,云伯就被人砍死了。至于希吉自己,年轻力壮些,多支撑了三四刀,之后才被人一刀砍到了后背,然后磕飞了手中的长刀后,即将在被乱刀砍死的时候突然被安禄山喝住了,最后才留了条性命。不过,此刻也是因为伤势过重,脸色发青,陷入了昏迷中。
“停一停!”安禄山突然叫了一声。
驾车的是张通儒,听到安禄山的叫声,赶紧喝停了马。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张通儒揭开车帘,探进头问了一声。
“就近找家医馆,先给此人治伤。此人还不能死!”安禄山看着张通儒,大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张通儒眼睛咕噜一转,立马领会了意思,放倒了门帘后,当即朝着一旁的安庆绪道:“二公子,大人让先给车上的人治伤,这里哪里有医馆,您熟悉吧?”
……
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在京遭到刺杀,这般消息很快传到了宫内。
询问过了金吾卫统领,知道安禄山只是受到了惊吓,但却没有受伤,李隆基才微微平静了些。
天色已晚,李隆基只得派人前去慰问,然后着令金吾卫将捉拿的刺客关进大牢并连夜拷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