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散尽之时,李府之内的热闹气氛还没有过去。一帮亲近之人,还在等着新郎入洞房的时候,跑到屋墙脚听听墙根,然而,作为当事人之人的新郎李无解却没有出现。
至于李无解,此刻正在李府之中,一片假山背后的另一处所在,正是早前时汤嘉惠所住之地。也是汤嘉惠常待的那间屋子,大厅之内,李无解正一脸严肃地坐着,其身旁依次坐着李白、杜甫及潘鼎等一众亲信。
“今日要不是不闻适时出现,怕是我李无解已经丧命了!”李无解触摸着胳膊上的伤口,脸色很不好看。
“那行凶之人呢?”杨坤沉声问道。
“我已经叫五师兄前去提人了,应该很快就到!”李无解喝了一口李白倒好的茶,脸色稍缓。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屋内所有人的都朝门口望去。
咯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郭楞子,此时的郭楞子手中,却是两手空空。
“怎么?”李无解看着郭楞子,疑惑一声。
“师弟,当时没注意,那人乘机自杀了!”
“自杀?”李无解一听,不禁皱眉,“这就不好办了,本来当时怕惊了宾客,只是将他关押起来,不曾想居然畏罪自杀了!”
其他几人一听,也都看着李无解。李白更是开口道:“的确难办了,人已死了,怕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其实,在座之人大多都明白,能目标明确地来刺杀李无解的,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是汤家之人外。此时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汤家之人,毕竟,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大……大人,或许我知道此人是什么人!”突然,门口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不闻?”李无解讶异一声,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先进来!”
“是!”不闻跨过门槛,进入屋内,站到了郭楞子身旁。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李无解站起身来,朝不闻鞠躬道。
“大人言重了!”不闻躲到侧旁,赶紧将李无解扶起。
李无解看到不闻如此,不禁摇摇头,不过想到此刻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不闻要说什么,因而也不再纠缠于救命之事。
李无解将不闻拉到椅子上,吩咐郭楞子也坐下,这才回到位子,朝着不闻道:“既然是你最早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来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还请将你所知道的一一说来!”
“是,大人!”不闻欠了欠身,坐端正后,似是在确定什么一般,皱眉道:“属下当时得了郭校尉的命令,”不闻看了看郭楞子,继续道,“正从后院巡查了一遍到中院时,就碰到了那人和大人。看着那人的背影,属下当时就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当时属下注意力在大人身上,因而并没有多想。但就在那人与大人离开不久,属下突然发觉对那人的声音极为熟悉。而且,看那人跟在大人身后时的模样,似乎并不像寻常下人一般身体会不自觉地躬着,甚至那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属下便多了份心思,折身跟在了大人的后面,至于后来,见那人在发现无人之时竟然掏出匕首试图刺杀大人,属下便喊了一声!”
“嗯!”李无解点点头,抬起手臂一看,不由得想起了,当时因为不闻的一声大喊,自己听到后回身一看,就见那人面色狰狞,举着一把匕首就朝自己后心窝刺来。情急之下,自己侧身一躲,并挥臂一挡,堪堪挡住了刺向腋下的匕首。当然,手臂也被匕首刺中了。
只听见不闻继续道,“回去之后,属下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后来渐渐地有了些线索!”
“哦?什么线索?”李无解身体前倾了些,认真地聆听。
“其实,这说起来,还与我以前做的事情有关!”不闻神色有些复杂,看了一遍众人,最后看向李无解,“想来上次之事,大人必定能猜到我等兄弟是做什么的吧?”
“嗯!”李无解点头,“能猜出个大概!”
不闻听了,苦涩一笑,长叹一声,仰首望着屋顶,幽幽地道,“我等兄弟当初只是六人,曾在西域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却也是臭名而已。”
屋中之人听了,纷纷颔首,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等兄弟六人,曾一直盘踞在焉耆附近,有自己的一支人马,平日里做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有一天,我们接了一个消息,说有一个富商的马队会经过我们的地盘,当时我们兄弟正商量着要不要劫一次,突然寨中来了一个人,那人当时就说那富商已被他们定下了,叫我等不要抢了他们的买卖。我等自然不肯,不过那人却说只要我等不插手此事,完事后那富商一成的财物就可以归我等。也不知那次我大哥是如何想的,并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立即回绝,而是与那人还起价来,最后,在那人许了将分四成的财物后,我大哥终于答应不插手此事。”
不闻说着,苦笑一声,“谁知,竟是这四成财物,却给我们惹来了杀身之祸。”长叹了一口气,不闻黯然道,“当日在焉耆城外,那帮人动手拦下了富商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