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之内,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却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尼鲁帕尔正坐在后院之内,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李无忧则解开了衣衫,正专心地给小月儿哺乳。不过间或地,却抬起一只手,抹掉溢出眼眶的泪水。
小锦站在一旁,看到这情景,又跪下了,哽咽道:“小姐,老妇人,你们责罚我吧,我……我……”说道最后,却语不成调。
“好啦,我们也知道了你家人的事,起来吧,你怎么又跪下了!”尼鲁帕尔赶紧站了起来,将小锦扶起。
“老妇人,对不起!你们对我那么好,我还这样做!”
“没事了啊,不哭,不哭!”尼鲁帕尔将小锦脸上的泪水擦去,“你也担惊受怕的一整天,先坐下来休息吧!”
“嗯!谢谢老妇人!”
过了一阵,冷清秋推门进来,看了眼坐着的尼鲁帕尔,微微一笑。
尼鲁帕尔见了,赶紧起身,上前拉着冷清秋的胳膊,“小秋啊,赶快坐,你也累了!”
“伯母,我不累,您先坐着!”冷清秋反拉住尼鲁帕尔的胳膊,“我过来看看小月儿,等下还要去看看那个人呢!”
“哦,你是说那个替小月儿和小锦挡了刀的人?”
“嗯,是的!”冷清秋将乞拉茸按在椅子上,“当时要不是他的话,小月儿真的就危险了!”
“嗯!应该去看看,”尼鲁帕尔点点头,“听小锦说当时这人就要放小月儿和她离开的,看来这歹人之中,也有好人的!”
“嗯!”冷清秋微微一笑,看向正在望着自己微笑的李无忧,“姐,小月儿如何了?”
“好多了!”此时李无忧已经哺乳结束了,见冷清秋问起,将怀中的小月儿往前一抬,让冷清秋看到。
“哟,小月儿!”冷清秋眼睛一亮,满脸喜欢之色,“嗯,小月儿的神色舒展多了,看来终于好点了!”
“嗯,这次让你受累了!”李无忧感激道。
“哪里呀姐,”冷清秋不在乎地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小月儿平安了就好!”
尼鲁帕尔和李无忧见此,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
冷清秋逗弄了一会儿小月儿,便告别一声离开了。
看着冷清秋离去的背影,尼鲁帕尔回头看着李无忧,感叹道:“多好的姑娘啊!”
李无忧一听,深表同意地点点头,笑说道,“听小锦说小秋竟然甘愿自己留下来做人质而让她和小月儿走,也真的是替有情有义,回头啊得叫无解赶紧娶了,这么好的女子千万不能错过了!”其实也难怪李无忧这般说了,近几日往那什么小勃律国的王后那里去的频了,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再加上初时李无解特意叮嘱不能叫冷清秋知道,而且杨坤也私下里这样叮嘱,怎么能不叫李无忧怀疑呢?更何况,当那个什么的王后有意无意地问起她,而且待她那么客气,简直当作亲人一样,李无忧再怎么笨也感觉到了异常。
……
别院,一间屋前,冷清秋沉思片刻,便抬脚跨进了屋门。
“景大夫,如何了?”冷清秋脆脆的声音传出。
床前,正在给床上的伤者叮嘱什么的景慕白回过身,一看是冷清秋,微笑道,“已经清洗了伤口,也缝好了,并无大碍!”
“嗯,那就好!”
“冷姑娘尽管放心,大人刚刚叮嘱过了,我会好好替他治疗的!”
“嗯!”冷清秋点点头,朝床上一望,脸色有几分苍白的不闻正露出苦涩的笑容,“多谢冷姑娘了!”
“怎么敢,是清秋应该谢谢大叔才对,如果不是大叔阻挡,估计此刻我们家小月儿此刻都是那刀下亡魂了!”说着,冷清秋在床前朝床上的不闻福了福身子,“清秋谢谢大叔了!”
“不敢!”不闻本来靠在床头的墙上,此刻想要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不禁一阵冷汗。
“大叔!”冷清秋惊呼一声,旁边的景慕白一看,赶紧扶住不闻,“你最好别动,以免绷开伤口!”
疼痛终于过去,不闻无奈一笑,“冷姑娘别客气了,你家大人已经谢过了,再说了,我如今也算是戴罪之身,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好的是并未酿成大错!”
“嗯!您也别太担心,我家大人其实最讲理了,此番你有恩于我们,我家大人铭记在心,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您的!”
“嗯!”不闻点点头,有些累了,便闭上了眼睛。
冷清秋一瞧,告辞一声,便出去了。而景慕白依然留在房内,负责照看不闻。
……
长安城中,除了一些大户人家还亮着灯外,很多人家都熄灯入眠了。宵禁时间,巡城的一队金吾卫正穿过一条街道。好一阵儿,街边一户人家府邸门前的一棵大树后,挪出来一条人影,看着金吾卫远去的背影,又犹疑片刻,朝着街道的另一边奔去,只是看此人似乎腿脚出了问题,一瘸一拐的样子,速度也并不快。
而在另一处宅院内,大门紧闭,但从院子里一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