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巍然不动的蓝色石头,被这布条包住,竟然立刻失去了平衡,所有的光华瞬间内敛,被林凌硬生生地拽离了石台,拉入到狂暴的龙卷风之中。
石头被林凌用布条紧紧裹住,握在手中。那石头似有灵性一般,开始疯狂地吸收着林凌体内的灵力。
汹涌的吞噬力,通过布条,将林凌体内的灵力吞噬得一干二净!
原本充沛饱满的淡金色灵力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凭借着半步朱雀之体和凡月诀的特殊功法,丹田内的灵力慢慢汇聚,当再度产生一丝灵力的瞬间,再度被林凌手中的石头贪婪地吞噬!
如一个无底洞般永远无法填满。
林凌还来不及细想,疯狂的水流将林凌拍打得头晕目眩。
身体的无力感和体内灵力的流逝,让林凌缓缓失去了意识,仿佛身体被掏空,再也做不出一丝多余的挣扎。
同一时间,苍痕派的长老们依然站在在断瀑河边,等待着两位首座最后的命令。
断瀑禁地,修罗河更是神仙难活。
涂烈和林凌是必死无疑,但那些惨死在云梦山海图的弟子们又该找谁还个公道呢?
林凌这个妖族子弟犯下的滔天罪行,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正当所有人众说纷纭的时候,那从天而降的断瀑,毫无预兆地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首座快看!那是什么!?”
“停了!停了!断瀑它,它竟然停了!”
无源之水,断了流水!?
在千年之前,在苍痕派还没创派之前,这壮丽磅礴的断瀑就已然存在。
这已经流淌了千年的瀑布忽然间,干涸断流!
断瀑的断流,像忽如其来的阴霾一般,横亘在每一个苍痕派长老的心中。
“师兄!”翁闵柔看向石寿青,眼中透着不敢相信的惶恐和不安。
霜冬寒雷,断瀑干涸,逆龙戏天,便是我苍痕泯灭之时。
这是他们的师父临终前,遗留下的警示。
半个月前,雷云密布高耸入云的苍痕山,这本是一件极为反常的事情;如今,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断瀑,更是断了水源……
这一切不正是师父所说的,开始一一应验了吗?
难道我泱泱苍痕派真的会有这样一天吗?
石寿青脸色肃然,凝望着空中断瀑原本宏伟的水浪:“断瀑流转千年而不干涸,为什么在那个妖孽掉下去之后,就干了?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逍遥谷草房内,江橘与齐源共坐一桌,简约干净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尺见方的棋盘。
棋盘之上,黑白相间,星星点点,显然已经下了有段时间。
江橘手执黑子神态轻松道:“齐老怎么还不落子?”
淡淡的熏香和棋盘的木香弥散在小小的房间内,齐源只是望着棋盘,手中捏着一枚白子,久久未落。
恰在林凌落入断瀑的同时,齐源手中的白子忽然间跌落棋盘,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棋局的‘大龙’角落。
江橘看了一会儿棋局,这一步凭空而来,看似放弃了自己的整个大龙,却在一片新的区域开启了无限可能,于是皱眉道:“齐老,下棋无悔真君子,你这一步,可是有点险呐。”
齐源同样凝视棋局,叹息道:“原本我以为,有你参与,这盘棋该是得盘活的。这一步我已经想的够久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实非我能掌握。”
“这盘棋能不能活,一切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江橘身为九圣之一,棋圣之名无人不敬,棋力之高,阵法之精妙,堪称当今世上第一人。
但是在这盘棋上,他终究还是犹豫了:“齐老当真放心那个孩子?”
齐老的目光不再落在棋盘,而是望向窗外不远处的茅屋,凭空道:“该你落子了。”
这一觉,林凌睡得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也已经忘记,上一次能够睡地这么舒服是什么时候。
唯一不足的,就是天似乎有些凉,身上的被子实在是不够暖和。
林凌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恍惚中听到一个老翁的叹息:“这可怜的孩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都十床被子了,要是有个北方的炕就好了……”
林凌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刺骨的冰冷从他的体内缓缓蔓延。冰冷的温度,难受得就连他的经脉也快被慢慢冰冻。
冻结了,就再也没有温暖了吧。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妖族妖孽!妖孽!”
“拿命来!!”
“哈哈哈,村里的怪物,你奶奶欠的钱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给我当牛做马!”
血色天幕,忽有一道光射穿苍穹,那是苍天之痕,林凌逆着那道光,撕裂开苍天之痕,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星河!
仿佛那夜孔明灯上的夜空,亦如脑海里,背诵《凡月卷》那三天里,那些字给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