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种担心,所以玄灯真人一出手就杀了沈七,并且还刻意的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许宗门弟子讨论,以便掩人耳目;至于雷闵,在事情过后,却也好像忘记了似的,根本没有来向自己解释原因。
玄灯真人直到现在才知道沈七和秦双交好,之前确实并不知道,实际上,就算玄灯真人当时知道,但那时候的秦双还只是一个身患残脉的弟子,玄灯真人也不会放在心上,照样会杀了沈七。
可是这样一来,玄灯真人知道,秦双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是记恨大过于尊敬的了。
唉,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应该尽早插手雷闵和沈七的事情,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才对啊!
而另一件得罪秦双的事情,是玄灯真人对唐伶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
根据玄灯真人的了解,在唐伶最近一次回药庐的时候,驱赶了药庐原先跟杜季同、窦建平等人沆瀣一气的所有弟子,只留下秦双和与秦双交好的滕曲等少数人,可见唐伶和秦双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然而因为玄灯真人在得知了唐伶武功全失之后,对唐伶的态度立刻下降到了冰点,把唐伶当成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导致唐伶最后自行离开宗门,如今看来,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错误啊!
不但澄元武宗因此失去了一个医术精湛之人,而且再次也失去了秦双这个精英弟子的心。
这样一件件的算起来,自己得罪秦双的事情,好像还真的不少啊!
想到这里,玄灯真人简直恨不得给自己几个重重的耳光。
这些年来,自己浑浑噩噩的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啊?
如今就算他再怎么想拉拢秦双,恐怕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除了怪自己之外,玄灯真人下意识的从牙关里吐出两个字:“雷闵!”
玄灯真人发现,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都跟雷闵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秦双在当杂役弟子的时候,是雷闵的孙子雷扬建一直在欺压他;沈七的事情,始作俑者便是雷闵本人;而唐伶下山遇袭,同样也涉及到雷闵、雷扬建两人。再联想到最近的弟子失踪事件,也是从狼居峰开始传出来的。
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在门外停下,随即便是一阵叩门的声音。
“进来。”玄灯真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直了身子,点亮了油灯,缓缓的说道。
“见过掌门人。不知掌门人今夜召我来,有何吩咐?”进来的人,是执法堂堂主徐业峰,他向玄灯真人抱拳行礼,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徐堂主,”玄灯真人沉声说道:“我找你来,是想问一下,关于宗门之内弟子失踪的事件,调查得如何了?是否有查到一些什么端倪?”
徐业峰看了玄灯真人一眼,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回禀掌门人,此事尚在调查之中,一有什么结果,自会向掌门人汇报!”
玄灯真人深深的打量了徐业峰半晌,道:“若是我没记错,这几个月以来,我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好像都是这个回答?”
徐业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玄灯真人还会有这么一问,而之前的几次询问,都没有说过这种话,但随即他就说道:“事情确实有些复杂,我还需要些时间继续去查。”
“哦?复杂?有哪些复杂或者奇特的地方吗?你说说看!”玄灯真人继续追问道。
徐业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玄灯真人根本就不应该问这些问题,或者说,玄灯真人不应该会问这些问题才对。因为在之前,面对玄灯真人的询问,徐业峰都是随随便便的几句可有可无的话就应付过去了,何曾有这么被追问过?
“这个嘛……事情还在调查中,恕我无法向掌门人解释!”徐业峰犹豫了一下之后,却是如此的回答道。
玄灯真人一听,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砰的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打得粉碎,徐业峰的这个回答,彻底的激怒了他:“混账!徐业峰,你胆子好大,既然知道我是掌门人,竟然还不肯解释?你不向掌门人解释,还要向何人解释?!狼居峰的雷闵吗?你到底是澄元武宗的执法堂堂主,还是狼居峰的执法堂堂主?!”
徐业峰没有提防玄灯真人骤然暴怒,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脸色一整的说道:“回禀掌门人,澄元武宗的执法堂,由狼居峰雷长老负责!”
他的这句话说的口气异常强硬,虽然没有明着回答玄灯真人关于他是澄元武宗的执法堂堂主,还是狼居峰的执法堂堂主这个问题,但这句话已是说的相当明显,那就是他徐业峰只听从雷闵的指令,而不是玄灯真人的指令。
玄灯真人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指着徐业峰,手指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你……好,好你个徐业峰!由现在开始,你再不是执法堂堂主!”
他的手指颤抖,自然不是因为老迈或者是病痛,而是因为难以抑制的愤怒,一个执法堂的堂主竟敢公然挑衅他这个掌门人,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