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黑色小鸟,雷闵默立半晌,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如今韦炼、庄丕这两个老家伙,办事真是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疏漏频频!上次还告诉我说唐伶这个祸患已除,结果这女人突然间便又回山,还把药庐清肃整顿了一番,这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所幸他们还不敢确定此事跟老夫有关系,老夫大可以装聋作哑,只希望能够顺利通过这一次宗门大比武,等雷扬建参悟了‘回影玲珑壁’,老夫再取得广寒诀之后,这数十年的苦心谋划,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雷闵正要转身回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等待什么。片刻之后,一条身影匆匆走来,却是烁金峰的一名弟子,朝雷闵深深一揖,道:“雷长老,掌门师尊有请!”
“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雷闵眼神微微一闪,心道:“这老家伙又是深夜召唤,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虽然此时被玄灯真人召唤,雷闵有些疑惑,但对方毕竟是掌门人,掌门人有召唤的话,自己若是不去,反而有些会令人起疑。
雷闵很快就来到了烁金峰,一进大门,便看到玄灯真人正襟危坐,脸色很是不善,唐伶则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自己的孙子雷扬建则是垂首站在另一边,脸色似乎有些紧张;而地上还跪着一人,雷闵却有些眼生。
看到这番阵势,雷闵立即就明白过来,心道唐伶这女人果然是过来向玄灯老头告密了!
“掌门师兄,这是何意?”雷闵一副浑然不知情的表情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玄灯真人脸色阴沉的打量了雷闵好一阵,才缓缓的说道:“雷师弟,此事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番。”说着,伸手一指雷扬建,厉声喝道:“你的孙儿雷扬建,是如何跟蓝山圣教的妖孽扯上关系的?!”
“什么?蓝山圣教?!”雷闵一听,吓了一跳,不过他这种表现倒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吓了一跳。因为他虽然猜到袭击唐伶之事被告发到了玄灯真人那里,却想不到会让唐伶知道了蓝山圣教的事情。
对雷闵来说,现在唯一不好判断的,是对于蓝山圣教,唐伶和玄灯真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扬建,怎么回事?”雷闵只是略微一惊,但他老谋深算,立刻就恢复了冷静,他先问雷扬建,就是想知道在自己到来之前,雷扬建究竟透露了多少信息。
“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掌门人问我蓝山圣教,还说我跟这个杜季同合谋暗害唐伶前辈,我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雷扬建满脸委屈的回答道。
唐伶在旁边一听,哼了一声,她当然看得出来,雷扬建一直在装聋作哑,就是为了等他的爷爷雷闵过来。
而雷闵听了,则是心领神会,立即明白了几件事:第一,雷扬建来了之后虽然有被盘问过,但是雷扬建什么也没有透露,所以玄灯真人其实也还什么都不知道,而唐伶对于蓝山圣教,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所知不多。
第二,地上跪着的人便是药庐曾经的大弟子杜季同,雷闵虽然没有见过杜季同,不过雷扬建当时跟杜季同之间有过交易,说好由杜季同设计将唐伶引到埋伏地点,由庄丕等人动手对付唐伶,而杜季同则是希望得到唐伶的绝学“金针二十四式”,这件事情雷闵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同时雷闵也知道,杜季同此人根本就不清楚,蓝山圣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走漏的风声,却是不得而知,但雷闵此时却是安心了不少,因为他知道玄灯真人掌握的情况必然不多。
瞬息之间,雷闵已经镇定下来:“掌门师兄,你这样未免就太过冤枉人了吧!你说扬建和蓝山圣教有关系,岂不就相当于是在说雷某跟蓝山圣教有关系?掌门师兄这样说,雷某虽然深感震惊,却也不知如何辩驳,不如请师兄拿出证据来?”
玄灯真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杜季同,道:“此人名叫杜季同,你可认识?他指证雷扬建与其勾结,想要谋取唐道友的绝学‘金针二十四式’,最后功败垂成,被另一弟子秦双擒获,这才阻止了这样一宗弑师惨剧的发生!杜季同,你刚才所说的,是否便是这番情况?”
杜季同被秦双关在寒泣峡好一段时间,早已精神委顿,此时只能频频磕头谢罪,道:“弟子该死,正是这样!”
玄灯真人冷冷的看着雷扬建:“如今有人证在此,雷扬建,你还有何话说?”
这一次,玄灯真人却不再提蓝山圣教了,雷闵一边暗中冷笑,一边又在心里大骂秦双,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抓来,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当然,他这时候是不可能在脸上表现出丝毫恨意的,只是脸色一沉的说道:“若是掌门师兄有什么得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那雷某也无话可说;但若是仅仅凭借一个对雷某有意见的弟子所说的一些话,就要逼迫雷某爷孙俩承认一件如此荒唐的事情,恐怕就有些没把雷某当回事了吧!”
“哦?”玄灯真人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是说,你与杜季同之间有过嫌隙?可他是雪岚峰药庐的弟子,是唐伶道友的门下,怎么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