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大门,并且踉踉跄跄滚进来的人,正是之前奉了雷闵的命令,在门口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的一名狼居峰的弟子。
看到自己的大门竟然被撞开,雷闵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不好看起来,黑红的右手掌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显然已经把“灼脉手”的邪恶功力散去。
“大白天的,雷师兄紧闭大门,莫非是在研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么?”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清瘦的身影施施然的跨过门槛,走进了大厅。
秦双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中年道姑,身穿十分朴素的土蓝色道袍,脚穿布鞋,手中拿着一柄拂尘。她口中虽称呼“雷师兄”,脸上的神情却淡然如水,并没有多少尊敬之色。
雷闵此时勉强换下了刚才一副阴狠的表情,同时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原来是青竹师妹,师妹久未下山,别来无恙啊?如今时辰尚早,怎么突然来到师兄住处,也没有先通报一声,师兄好提前让人备好茶。”
秦双从未见过这个道姑,但听到雷闵叫这道姑“青竹师妹”,又见雷闵一副不敢得罪她的模样,心中一动,暗道:“青竹?莫非这位道姑是……”
却听旁边的雷扬建拱手鞠躬问候道:“弟子扬建,见过陈长老!”
秦双一听,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原来这个中年道姑正是澄元武宗五大长老之一,雪岚峰的长老陈青竹!
只不过秦双一直一厢情愿的以为,陈青竹是一个男的,想不到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道姑,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道姑对雷扬建的问候根本没有做回应,只是微微一笑的说道:“茶水就不必了,青竹突然到访,确是有些冒昧,希望不要影响了师兄的大事才好。”
这时,刚刚滚进来的那个弟子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凑到雷闵跟前,表情尴尬的说道:“师傅,陈长老她……”
雷闵根本不等他说完,两只怪眼对他一瞪,低声怒喝道:“滚!没用的东西!”
可怜那弟子摔得灰头土脸,又惹到师傅发火,浑身猛地一颤,吓得抱头鼠窜夺门而去。
其实雷闵也明白,他的这个师妹要进来,单是凭这个弟子,又怎么可能阻拦得住?所以说这弟子没用,也确实有些冤枉了这个弟子。
只不过雷闵心中是大为窝火,他是感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因为他刚刚还在吓唬秦双,说什么没有他的准许,谁也进不来;结果话音刚落,就被人直接闯了进来,不但是闯进来,甚至还是撞开大门进来的。
更要命的是,大家地位相当,雷闵还真不敢对这个直接闯进来的陈青竹长老发火。只是这样一来,他觉得已经足够被秦双嘲笑自己在自吹自擂了。
只不过雷闵也实在想不明白,多年未曾离开雪岚峰的陈青竹,为何会在这个他逼问秦双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来到他的狼居峰,甚至连通报一声都没有,直接冲了进来?
难道陈青竹是为了救秦双而来?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因为雷闵调查过秦双,这是一个一向只是负责山门处打扫卫生,以及为正式弟子收脏衣服去洗的杂役弟子,根本没有机会去雪岚峰;而陈青竹多年来一直在雪岚峰闭关修炼,绝少下山,无论怎么看,秦双都没机会接触到陈青竹,更遑论认识了。
“扬建,把这疑犯带下去好生看管着!”雷闵对雷扬建吩咐道,同时使了一个眼色,要他赶紧把秦双带走,又对陈青竹道:“师妹,咱们坐下谈。”
“不必带走了,就在这里吧!”陈青竹突然淡淡的说道。
虽然有爷爷在这里,但陈青竹同样也是长老身份,这一开口,雷扬建也就不敢再动,只好站到了一边。
雷闵的脸色则是微微一变,暗道此人果然是为了这秦双而来的,莫非她也已经知道了广寒诀之事,想来横插一脚?可是陈青竹都这么说了,他如果再要雷扬建带走秦双,就显得太过刻意,要惹人起疑了。
便只好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们就站在一边吧!”
落座之后,陈青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秦双,脸上依然没有笑意,淡淡的问道:“师兄今天看来是一大早在教训门下弟子呀!为何区区一个杂役弟子,要让师兄如此劳神呢?”
雷闵最不愿意的就是陈青竹问秦双的问题,可她偏偏却问了,雷闵实在不想回答,却又无法遮掩,略一沉吟,说道:“昨日之事,师妹不知是否知悉?十八年前,那个江湖中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大盗沈七原来一直藏匿在我宗门之内,化身为一个杂役,昨日不知为何突然暴起,大闹宗门。此老贼武功高强,我与孟师妹皆非对手,所幸掌门师兄亲自出手,将其击落万丈悬崖。”
说着,他又一指秦双,道:“但沈七死后,此子竟敢前去沈七生前所住的房子吊唁,显然是其同党!因此我命执法弟子去将其押来,亲自审问!”
一直没什么笑容的陈青竹这时倒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师兄所说,似乎有些偏颇了。据师妹所知,沈七当年虽是独行大盗,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