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建立的那一天起,京都就没有改变过它固有的节奏,坊市在周毅的入住下停息,又在周毅的扶持下礼物昌盛。
人们似乎忘记了昨日的喧嚣,依旧开始自己每一天的劳作,关心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不如关心一下今日的米价,要知道,今年冬天米价可是足足涨了三成,也不知那些吃光了京都粮食,灾民走了满街,到处都是流浪的乞丐,沦落到街头孩儿,一幅嘴馋的望着天空,似乎不知所措。
嘴馋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看街角的榆树,总是奇怪那些那些小小的榆钱总是长不大,昨天就看见嫩枝上已经有了绿色的苞芽,怎今天还是老样子。
看来,又没有好吃的树叶了!
恨恨的在树根上浇了一泡尿,这该死的老榆树,又一次让人失望,想到嫩绿的树叶,就让人一阵反胃,不过这却也是饿到胃酸侵蚀胃粘膜,最终的痛苦。
再看看道路两旁的槐树,吸一口口水,相比榆钱,槐花才是真正的美味,捋一把白白的槐花和糙米放在一起蒸熟,那种香甜的味道可以传到街市上来,只可惜,槐树要到四月才开花,现在还是光秃秃的枝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火之上,没有火,没有锅,什么都没有!
快马扬起的灰尘总是那么讨厌,春天的京都,如果不下雨,总是灰蒙蒙的。骑士疲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满脸的不喜悦,听说北洲又要打仗了,这次打的是邵洲,不过每自己,都是在过家家一样。
众人手里拎着一桶浆糊,用排笔蘸上浆糊,在墙上刷了两下,又从马背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张纸,贴在坊墙上,上下看一眼发现贴的不错,就跨上马,奔向下一个目标。
这种白纸,还是南洲传来上供的,听说是一个低贱的匠人制造,不过没关系,周毅并不喜欢,要不是看在阎良上,谁喜欢呢?
刚刚贴上去,就会被孩儿偷偷揭开吃掉,听说有点调味,还有点苦涩,最终还会饿肚子。
官差可不止一两个,到处都有,只是做的工作相同,就是刷浆糊,贴纸片。这就新鲜了,京都的官府在城门口贴过告示,再就是有两张江洋大盗的画影图形,谁见过有人把金贵的纸贴的满城都是。
上面还写着字,一个都不认识,这不是急死人吗。有好事的立刻就把秀才老板被叫了出来,街坊里就数他学问好,谁家办个红白喜事,缺的了他?
秀才咳嗽了两下,清清嗓子准备大声的念,好显摆显摆自己的学问,谁知道,刚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就立刻捂上嘴巴,滋溜一声就窜回杂货店,上了挡板,关门大吉,连生意都不做了,样子十分恐惧。
看秀才像受惊的驴,街坊就更加的着急,不知道上面到底写着什么,难道是官府又要在城里按人头收税了?
众说纷纭,一时也没个头绪,坊正和武侯现在都在向金吾卫的差官报备,一时也找不出个识文断字的。
这可不行,周毅当道,可不比周天子,如今人心惶惶,听说各洲的大王都不服气他,要打着清君侧来报复。
一个穿着圆领袍服的大人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一位读书的相公,年纪大的老人就上前抱拳问好,年青士子倒也好说话,二话不说就来到榜文下面,瞄了一眼就对周围的街坊说:
“京都里出现了恶贼,专门喜欢用人来做灯油,就是那种给人的头顶插上漏斗,揭开头盖骨,然后在上面点上引线,用明火点燃。
蒙住口鼻,不准说话,又不准对方死,活活烧干对方脑浆,再插上灯芯,制成干尸,喂狗!
以前京都不是总是丢孩子,就是这个恶贼把孩子做成人灯笼,晚上照亮用了。
文士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抓着文士问这恶贼是谁?他家孩子都丢了两年了,文士告诉他,这事啊,本来谁都没发现,结果被诸葛先生在染料作坊,马家发现一尊尸体,仔细一看这他还认识,原来是东市边上大明湖畔还有一名失踪的歌姬,叫萃华,前两天还看她跳舞来着,要嫁给东城白大人。
谁知道一眨眼就成了干尸,诸葛先生当然不高兴,所以就贴了告示,警告街坊们小心看好自己的孩子和闺女,别被人家骗了去做成蜡烛了,他自己亲自到京都县衙去告状,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讨个公道。文士一说完就拱拱手准备离开离开,走的时候还警告街坊们小心自家的闺女小子,看着嚎啕大哭的丢孩子的街坊,叹口气就离开了。
百姓们只觉得一阵恶心,这恶人丧心病狂,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怎么能做的出来,还好邵洲来的诸葛先生仁义,主持公道,不然又是随机消失在人海,最终踢皮球没人管。
阎良坐在院子槐树下,脸比锅巴还要黑,他整个人都不好,朝堂里谁不知道,邵洲诸葛先生,天下第一智慧。
他阎良被周毅称为北洲第一谋臣,不过却也只是北洲的官员知道,到了京都,谁知道他?
人们只会记住第一,提到第二谁会在乎?
阎良旁边站着一个文士,那文士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身体虚弱,站着显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