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突然放声大笑,他道:“唐公子,子期虽然眼睛瞎了,心却没瞎。师傅说唐公子遇事果断,心存善念却心狠手辣。若有一天唐公子得势,天下必定是血雨腥风。子期不敢反驳师傅的话,今日一见,诚如师傅所言。”
唐杰听的好笑,暗想子期的师傅应该是他熟悉的人,也不知对方名讳。
唐杰自认这一路中规中矩,能忍则忍,却不想那瞎子师傅,还是看出他在竭力隐藏杀心。不过,隐藏杀心是一回事,腥风血雨、心狠手辣又从何而来的依据?
唐杰正欲反驳,子期忽然决绝,道:“天下英雄,唯唐公子与东洲太守周毅矣!”
这话刚说完,张启云突然抬头,目光锁定在唐杰身上。天下英雄出我辈。后者说的过去,至于前者值得商榷。
子期又道:“启云兄,他便是苦寻的伯乐。唐公子说的没错,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子期认为,知己难得,伯乐难相!”
张启云飒飒道:“子期兄,那贼子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奸雄,三五年必定起势,且是一个未加冠的毛头小子可比的?”
天下英雄唯周毅与他?唐杰没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曹操煮酒论英雄,点评天下英雄唯他与刘备。这瞎子点茶论道,又何来的考证?
江山代有才人出,周毅是何人他不管。光说天下第一的智者诸葛先生,肯定算得上英雄吧?诸葛先生不算,那大周第一勇者车策将军绝对是英雄,车策将军如今也还在不惑之年,正值壮年,怎么没他位置?
自己又是何德何能?
唐杰谦虚,道:“周毅是谁我管不着,天下英雄人才辈出,又且你在这里妄下评论。既然你无心害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师傅当日不曾当面传话于我,偏叫弟子传话?”
子期眼瞎心细,他师傅将唐杰与东洲太守周毅比较,还说将来一统天下的必定是南洲,他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东洲拥兵五十万,兵强马壮,地广人多,又且是南洲巴掌大地方,能相比?
再说东洲太守周毅野心勃勃,旗下人才济济,上任十年,东洲各方面都压倒性各方。若不是周天子百万兵马,联合其他州驰骋北洲,掐住周毅进攻咽喉,这天下必将换主。
子期将思绪收起,以为唐公子猜到了他师傅身份,便想他又如何得知,愕然道:“唐公子莫非猜到我师傅?”
唐杰荏然道:“你师傅名讳我是不知,只是那日五台山雨夜,使得一手好剑的高人,不是你师傅,还是谁?”
子期赞叹道:“唐公子聪慧过人,不愧是一日之间连破智庙三关的妖孽。”
一旁的张启云大惊失色,智庙三关,从上一任主持开始,五十年过去,要不是车策靠着蛮力抬起千斤头,至今无人能过,天下人传闻,唯神仙弟子才能破解。
如今却被他口中未加冠的毛头小子破了,而且还只用了一日连破三关,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张启云还不信,既是好友子期言,想来定是真的。
张启云满心复杂,道:“那千金巨石,你又如何搬得动?”
当然是杠杆原理,阿基米德曾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能翘起整个地球。唐杰比不上阿基米德在物理数学上的造诣。
不过,他有天然的时代优势,又且是你们还在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过渡的大周人能比的?
当然,并不是唐杰歧视他人,而是他骨子里流着现代人优越的鲜血。
唐杰摸了摸脑袋,道:“当年车将军靠着力气搬动千斤石,我唐某没有大将军的力气,只能靠脑子。”
张启云喃喃自语:“好一个靠脑子行事。”
张启云突然放声笑道:“子期兄,是启云误会了你,是启云误会了你!”
随后,唐杰见张启云双眼通红,子期也激动寻张启云,双手握在一起,只听见子期,哽咽道:“启云兄,子期知你心愿未了,还望能解你心愿。”
唐杰在一旁哭笑不得,这大周表达朋友之交的感情,也太强烈,唐杰差点便以为对方有断袖之好。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感情真挚与否,一杯水酒便知。
子期突然摸颤颤巍巍,跪在地上,道:“唐公子,子期有一事相求,还请唐公子答应子期。”
唐杰心想,你都跪在地上,这叫我如何是好,况且那黑衣人或多或少对他有恩,道:“你所说之事,事无大小,先说来,若是我无能为力,也爱莫能及。”
唐杰并非一味拒绝,这让子期生出好感,他道:“倘若有一日唐公子起势,还请唐公子对道教手下留情!”
唐杰脸色凝重,短短几秒钟,他由上到下,细细打量子期,大周的道教,应该与我认知的道教相同,那黑衣人出手飘逸凡尘,也似道教作风,莫非这子期只是来探口风的?
“你快快起来,我答应你便是。不过我想问你,佛教与道教有何干系?”
子期心想,这唐公子绝世聪明,奈何阅历方面却是不足,他道:“佛本是道,当年道教大统,教徒满天下,刚好碰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