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龙立即“呸”了一声,喝道:“你再叫我大舅哥,老子揍你信不信?”
关天雷倒也不惧他,嘿嘿一笑,说道:“大舅哥,我可是铁匠家的孩子,三五岁就开始抡重锤打铁了,真要比划比划,你也不见得能赢我,咱们还是谈谈牵线的事情吧。”
苏龙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三五岁你怕是还在拉尿混泥巴玩呢!想比划比划是吧?来,你看这儿够不够宽?够宽就在这儿。”
关天雷思索片刻,再次嘿嘿笑道:“不来不来,我必须要和你搞好关系,你想被我打了然后恼羞成怒把关系闹僵,再断了我的心思是吧?我可不干!”
闻言,苏龙骤然语塞无言,心想这货倒也算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了,不过我家清容嘛...只能是我的,别人想也别想!
......
虎崽队的营帐共分为四排大通铺。
苏龙选了人最少的那一排,但关天雷却厚着脸上来,非要和他睡在相邻的铺位,对此苏龙也着实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营帐中有些难闻的汗臭味,扰人心神的鼾声也是一阵比一阵响亮。
对于二十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人睡的苏龙来说,这难免有些不适应,但这毕竟是几十号人挤在一起睡的军府营帐,通风问题也并没有去重视,所以这些东西总是难免的。
苏龙的辗转反侧很快便引起了关天雷的注意,他打了个哈欠,转头过来睡眼惺忪的说道:“大舅哥,睡不着?”
苏龙瞥了他一眼,也实在是懒得再去与他纠结“大舅哥”的这个称呼问题,没好气的回道:“这些人打呼噜比雷声还大,怎么睡?”
关天雷轻轻点头,但却没有再回复他,头一歪便闭上了眼睛,不过多时也发出了阵阵响亮的鼾声,令得苏龙又是一阵语塞无言。
夜深人静且加上没有睡意之时,总是会令人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苏龙望着那乌黑的营帐顶,神情有些微惘,思绪飘渺般不可遏制的想了很多东西。
......
时间就像是手里的散沙一般,虽然流逝得很慢,但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的流逝。
苏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盯着那乌黑的营帐顶发呆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皮已经有了些睁不开的感觉,神识也开始混沌了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他打了个哈欠,眼里随之涌现出了几滴困泪,轻轻闭上眼睛,想必很快就会入睡。
......
但就在这时,一道十分嘹亮的军号声,在这宁静的深夜之中...炸响而起!
就像是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被撕开一角,一道张牙舞爪的春雷霹雳而现!
深夜的军号声显得十分刺耳,苏龙的困意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的一下坐起了身子,惊魂未定般的顾目四盼着,感到很是困惑不解。
下一刻,他却发现营帐内大部分的士兵们都已经醒来,一个个急忙爬起了通铺,皆是在十分急速的往身上套着练甲,还不时发出阵阵不耐烦的污言秽语。
看来,这种事情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旋即,身旁的关天雷也突然爬了起来,他低声问候了两句龙木光的祖宗之后,便也跟大多数士兵一样,开始急忙的往身上套着练甲。
见得苏龙当下还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便急声道:“大舅哥,快穿上练甲出去集合!晚了要被罚的!”
听得此言,苏龙顿时回过了神来,他咬咬牙,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连忙跟着众人一样爬起通铺开始批戴练甲,整个营帐之中都是练甲急速摇晃所发出的沉闷响声。
这时,已经穿戴完毕的杨孟大步走了过来,朝着苏龙笑了笑,说道:“不用惊慌,这是操练新兵的紧急集合,将练甲穿戴完毕后就赶紧出来,我先走了,记得要快!”
闻言,苏龙点了点头、
杨孟见况便连忙跑出了营帐,许些已经穿戴完毕了的士兵们也纷纷跑了出去,好在苏龙之前并没有睡着,所以动作也还算是麻利,很快便紧跟着关天雷的步子而一起跑出了营帐。
此时,龙木光正负着双手而立于虎崽队的营帐之外。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虎崽队的士兵们自主跑至他的身前并列成一排,但众人之前那不耐烦的神情早已不复存在,一个个的脸上满是紧张,彼此呼吸也有些絮乱。
关天雷站在苏龙身旁,趁着场中嘈杂哄闹便低声骂了句:“真是有病,你倒是白天睡够了晚上不想睡,可老子想睡啊!真是有够折磨人的!”
苏龙苦笑一声,想起白天龙木光在演兵场小眯时的场景,便对此不置可否。
约莫三分钟后,龙木光瞟了一眼身前的队伍,摆摆手说道:“时辰已至,还未入队的人,从现在开始禁止入队!”
有三名方才跑出营帐,还未来得及入队的士兵们,听得此言便顿时满脸的苦涩神情,一个个低叹了声,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