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这一幕,苏龙的心中有些讶异,而也有些了悟。
他望着自己对立面的十六名土匪,一时并未言语,也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麻子土匪干笑两声,说道:“大王,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咱们兄弟占山为王,没钱就下山劫财,没女人就下山去抢,好不逍遥快活?又何必下山去干军阀呢?”
张行原冷笑一声,喝道:“二麻子!我看你这个狗曰的也就这点出息了,成天就知道祸害手无寸铁的贫苦百姓,算什么男人?你还是赶紧把那玩意割了去吧!”
麻子土匪一怔,脸色有些难看,沉声说道:“我说三爷,想当初我二麻子第一次杀人越货的时候,还是您老带着我干的哩,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行原同样一怔,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指着麻子土匪的鼻子喝道:“你个狗曰的翅膀硬了不CD敢跟老子犟嘴了?!”
麻子土匪似是被骂出了火气来,只见他脖子一扬,竟是起身喝道:“张老三!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你这般骂我做甚?说话注意点分寸!”
张行原立即气笑一声,他抄起了身旁的大钢刀,一边朝着麻子土匪走去,一边骂道:“我看你个狗曰的真是反了!”
见况,苏龙心中骤烦,喝道:“都给老子闭嘴!”
闻声,张行原虽是满面怒火,但终归也没有再度上前,只是拎着钢刀站在原地。
麻子土匪则是阴沉着脸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苏龙再扫视了一圈,然后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麻子说得不错,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就这样吧,我也不强求,王寅和张行天跟着我走,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顿了顿,苏龙又道:“但是麻子我告诉你,这座山可不能再待了,紫云军说不准何时就会攻上山来,弟兄们愿意跟着你,那你就须得好生带他们,再另择一山吧。”
麻子土匪虽心想着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但面上却不敢不敬,连忙恭声道:“多谢大王挂念,兄弟我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有在此恭祝大王早日一统西楚!”
苏龙摆了摆手,情绪有些不高,起身说道:“行,今夜过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除了麻子土匪和他身旁的几人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以外,其余的土匪情绪皆是有些低沉,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但最终也没人改变主意。
毕竟,若是将山中的快活日子与山下的动荡乱世相比起来再做选择的话,那么想必大部分人的选择都会一样。
......
下一刻,就在苏龙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寨门外的山道上却忽然有些动荡,隐约似是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越来越急促!
“咻!”
一道破风声响起。
一支白羽箭破林而来,从天而降,在苏龙的瞳孔之中逐渐放大,最后直直的插入了他身旁的泥地之内,箭尾依旧在摇摆不停,场中也响起了许些惊声。
“咻咻咻...!”
紧接着,无数道破风声响起,于是便有无数支白羽箭从天而降!
“草寇们,纳命来!”
......
麻子土匪当即大惊失色,惊声道:“完了完了,紫云军!肯定是紫云军!!”
苏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骤然间脸色大变,心想马宏才死了还不过半天的光景而已,紫云军竟这般迅捷的就攻上了山来?!
“对了!肯定是那个臭老娘们!”
苏龙脸色再变,不停的暗骂自己太糊涂,怎么会将那压寨夫人放下山去?!
“跑!分散跑!”
惊慌失措下,苏龙一声大喝出口,然后便携着白清容与张行原等人就欲逃窜离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战心!
毕竟,这些土匪们的武力值都与常人无异,便是个别身强力壮的土匪,也只是有着独战二人之力而已,更何况还只有区区二十人左右,哪里会是紫云军的对手?!
见得就连大王苏龙都欲要逃窜,土匪们又哪里还会有什么战心,一个个大惊失色的分头跑去,将“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给演绎得透透彻彻!
可旋即,原本已经分头跑开的苏龙与土匪们,却被突然从四面八方而涌出的铁甲士兵们包围逼回!
所有的土匪以被包围状而围成了一个小圈,一个个脸色骤白,额头大汗淋漓,呼吸絮乱。
这时,一名领头官模样的青年军官从士兵群中大步走出,他的手上持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冷眼扫视了一圈面色惨白的土匪们后,漠然说道:“谁是苏龙?”
说罢,青年军官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前的麻子土匪,神情平静却隐有愤怒。
麻子土匪当即便“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军爷军爷,您可千万别杀我啊!我只是一个穷苦百姓,一时鬼迷心窍方才落草为寇,还请您开恩啊!”
青年军官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