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村。
被成为为社会蛀虫聚集地的出租屋村中。
横躺着无数混吃等死的无业游民。
这些人当中大多都是从外地跑路来的。
当除了生命之外的一切全都输光后。
生活俨然处在了一种麻木的行尸走肉状态中!
他们不是不去工作。
而是等饿到不行之后,便会去找一份日结的工作。
然后领着一天的薪水,再回到这里生活三天。
吃着三块钱一碗的清汤面,抽着两块八的大前门,喝着两块一瓶两升的矿泉水,再去黑网吧上那些一块钱一个小时的网。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结构。
早晨的太阳懒散地洒在这些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人儿身上。
他们或有部分还在露天睡着,或有一部分已经醒来。
醒来的人儿双眼无神地呆坐着,像是思考人生,更像是不知所措。
“收身份证了喂!一百块一张,一百块一张!”
不知某处,一声吆喝响起。
许多醒来之后的人儿条件反射地看去。
他们舔了舔嘴唇,眼中透出失落,接着又恢复到了那空洞的麻木状态里。
他们不是不想卖,而是早就卖去。
卖掉的那张身份证,让他们美滋滋地过了三天的幸福小生活。
“老大,你什么情况?你把我带到这来干啥?这臭烘烘的味儿太难闻了,难不成你要让我下手去屠杀这些社会垃圾?别啊,老头儿我虽说没杀过人,但你要让我杀这些垃圾,这是侮辱我啊!”
跟着秦凡走入这脏乱差的出租屋村里,老头儿捂着口鼻一脸懵逼道。
“要么跟着,要么滚蛋!”
面无表情地甩下一句,秦凡步伐均匀地继续行走着。
一路上。
无数的流浪者都抬着那眼神空洞的头看着这两位衣着光鲜的不速之客。
他们是在好奇,好奇对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老板,老板给我十块钱,我两天没吃饭了!”
一名坐在地上不做多久没洗过澡发出浑身臭味的青年看着从他眼前走来的秦凡跟老头儿喊道。
“八块,八块行吗?老板,行行好,行行好!”
眼见秦凡俩人不为所动,青年再喊,“五块,求求你-老板,给我五块好不好!”
“三块,三块,老板给我三块钱去买碗面吃,我给你磕头了!”
就在秦凡路经他时,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抓住秦凡的裤脚。
可最后关头还是怯怯地收了回去,转而对着秦凡重重磕起了头。
为了三块钱。
四肢健全的青年竟然不惜下跪磕头。
只是却仍然得不到秦凡的垂怜。
就像是没看到没听到般,毫无情绪波动地继续行走着。
没能讨到钱,那名青年有些落寞地爬起身,又坐回了原地。
目光空洞地继续望着那些跟自己差不多的行尸走肉身影。
“老大,这啥情况啊!你倒是说呀,咱们跑这鬼地方来是为啥啊!说真的,我是真想把这些杂碎都给灭了!这他们活着都是在污染空气!”
跟着秦凡拐进一条巷子里。
老头儿忿忿地囔喊着。
“闭嘴!”回应他的是秦凡那淡漠的闭嘴二字。
转而脚步一停。
旋身一转。
直接从外旋身飞入到了围墙里头的平房院子中。
老头儿见状也紧随腾身飞入。
虽然不知道秦凡葫芦里到底是在卖着什么药,可他也别无选择了。
“父亲,院子门锁没动静,有人从围墙外出来了!”
紧锁着大门的平房里,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匆匆从大厅走到了深处的卧室门口喊道。
虽然声音被她在极力压低,可这间平房里的十几号人全都听到了。
当下齐齐从卧室里慌乱地跑了出来。
“该死的蛊族,该死的苗英杰,我草你祖宗!我草你祖宗!”
“完了完了,肯定是蛊族的人,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大伯,咱们现在成了瓮中鳖了,咋办啊!”
“死定了,死定了!”
“拼了,跟他们拼了,我受不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霎时间。
因为姚伊人的那声着急通报。
所有在这间平房里头藏匿着的药谷众人全都慌起神来。
“都给我闭嘴!!!”
蓦地。
在这些喊声里,整个人变得苍老憔悴许多的姚郡贤大喝起来。
再声道,“如果是蛊族的人,你们还有机会在这里囔喊吗?他们不得立马破门吗?”
随着姚郡贤的话落。
顿时这些药谷众人全都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