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到!”
这一句话犹如一个闷雷般将大厅里所有的人震了个七零八落,原本还一脸杀气的李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仅李正如此,大厅里的所有军官也脸色大变。
过了一会,那名姓赵的千户才战战兢兢的问:“指挥使大人,国公爷居然提前来了,咱们应如何是好?”
“还问个屁啊,都在这里等着吃饭吗,全都跟我出去迎接国公爷!”李正深吸了口气,对着一帮人吼了起来,“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都跟我出去迎接国公爷。”
大雨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就连远处的山峰也显得格外郁郁葱葱。
已经重新换了一身朱红色蟒袍的杨峰就这么站在江东门千户所的大门口。
在他的身后拥簇着二十多名全身披甲的将领和军官,更后面则是宋烨和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家丁。
匆匆从里面跑出来的李正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杨峰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看到杨峰,平日里在江宁卫素来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李正此刻只觉得两条腿有些发软。
他咬着牙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大步走到杨峰跟前朝杨峰单膝跪了下去大声道:“卑职江宁卫指挥使李正拜见国公爷,愿国公爷福泰安康!”
“卑职等拜见国公爷,愿国公爷福泰安康!”后面的一众千户百户也呼啦啦的拜了一地。
“呵呵……”
杨峰发出了一声轻笑。
“李正,咱们应该有两年没见面了吧?”
李正恭声道:“回国公爷的话,国公爷是天启八年九月十九从江宁卫出发前往福建平叛的,现在是天启十年十一月初六,距今已经两年有余。”
“不错嘛。”
杨峰有些意外道:“难得你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卑职已经许久未能聆听国公爷教诲,这两年来卑职无时无刻不期盼着能够再次见到国公爷。今日终于得以如愿以偿,卑职喜不自胜。”
“两年不见李正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啊。”杨峰呵呵笑了起来,不置可否道:“起来吧,咱们进去说话。”
说罢,杨峰没有理会李正,率先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等到杨峰进去后,李正这才站了起来,看着跟在杨峰身后鱼贯而入的众将不知为什么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他一把拉住了一名准备进去的将领用半是玩笑半是责备的口吻问道,“老苟,国公爷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事先也不知会我一声,你们是不是不把我老李当兄弟了?”
这名将领是时任南京东路游击将军的苟醒马,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看你这话说得的,你老李可是响当当的江宁卫指挥使,手里头有钱有粮又有兵,我们这些穷当兵的苦哈哈可不敢高攀。
至于为什么不知会你一声,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国公爷刚到军营,换了衣裳就召集了众将赶来你这里了,我们就是想知会你一声也来不及啊。”
说完,苟醒马没有理会李正,转身就朝里面走去,只留下李正呆立在当场。
听了苟醒马那不咸不淡的话语,李正又是生气又是懊恼。
正如苟醒马所说,李正自从当上了这个江宁卫指挥使后,确实是变得有钱有粮又有兵,这心气自然也高了起来,也不怎么看得上昔日这些兄弟,平日里的走动也变得少了起来。
虽然平时他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但他也不在乎,老子可是过国公爷亲自保举的江宁卫指挥使,地位可是稳固得很。
加之手底下可是管着五千多军士以及数十个农场,又没有求到你们的地方,干嘛要跟你们这些只能苦苦练兵的穷丘八走得那么勤。
苟醒马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喊道:“李大人,走吧?可莫要让国公爷等急了。”
“来了来了……”
李正应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杨峰背着手站立在大堂上,四处打量了一下依旧熟悉的大堂久久不语。
他的身后站着数十名将领,看到杨峰不说话,众将也没人敢出声,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杨峰站立。
过了一会杨峰才轻叹了一声:“虽然只是过去了两年,但本宫却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难怪人们总说时光蹉跎啊。”
苟醒马在一旁笑道:“这两年来国公爷先是灭了满清鞑子,又平了郑芝龙,整个大明谁不知道国公爷的大名!”
“是啊,就拿咱们金陵来说吧,但凡是提起国公爷的大名,谁不竖起大拇指,就连老百姓都说国公爷是大明的擎天玉柱。”金陵西路游击将军严狄也在一旁大声道。
“哈哈……”
杨峰笑着摆了摆手。
“你们都别夸了,再夸下去本公可就要飘了。”
随后他又道:“本公可是听说了,你们有些人可是在背地里埋怨本公。说本公偏心,只是带着耿秉义、褚茂光这些人在南洋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