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吃肉,又怕被打,这就是吴三桂此时的心态。
在辽东军呆了多年的赵老黑也知道辽东军的将领们平日里都是这副德行,一个个把手中的兵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已经习惯了做任何事之前都要盘算一番,吴三桂虽然年轻,但平日里耳读目染之下也沾染上了这个毛病。
虽然心中很是不齿,但赵老黑却也不希望这次无功而返。
他想了一下问吴三桂道:“千总大人可是为了鞑子的那些瞭望台而担忧?”
“正是!”
吴三桂点了点头,指着那些瞭望台道:“你看到没有……鞑子在周围布置的瞭望台至少不下十来个,每个瞭望台至少能装得下不下十个弓箭手,若时我军对鞑子发起强攻,鞑子便可在瞭望台上居高临下对我放箭,届时我军势必损失惨重,这才是本官最担心的地方。”
赵老黑说道:“千总大人,鞑子的营寨卑职已经观察过了,确实如您所言,这些瞭望台确实是个麻烦,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哦……你有办法对付这些瞭望哨?”吴三桂惊讶的看向了他。
“正是!”
赵老黑看着远处的瞭望哨淡淡的说道:“鞑子的瞭望哨虽然难缠,但卑职却以为这些瞭望塔不过是一些不会动的靶子而已。不是卑职夸口,只要卑职愿意,完全可以让这些瞭望塔变成无用功!”
“诶哟……”
吴三桂的脸顿时就是一黑,你妹的说话要不要这么满啊,别看这些瞭望台很不起眼,不过是一些用原木搭起来的一个平台,上面盖了几块厚木板。
但就是这种东西,却能防得住几乎所有弓弩,而且人家居高临下,鞑子喜欢用重弓,射程也就五十到七十米,但在高度的加成下,他们的射程完全可以达到一百多米,这样的射程足以将他们死死的压制住。
可赵老黑现在居然说可以让这些瞭望台变成摆设,这不是把我当成傻子来骗吗?
吴三桂盯着赵老黑,神情肃穆的说道:“赵百总,军中无戏言,你可别乱说话!”
孰料赵老黑竟然直视着吴三桂,“千总大人放心,卑职自然明白,若有虚掩甘受军法处置。”
“甘受军法处置?”
吴三桂被气乐了,指着前方压低了声音喝道:“你可知前方十多座瞭望台足克容纳鞑子上百名弓弩手,你不过区区十多个人,凭什么敢说这种大话,你可知若真依你所言,本官倘若带兵强攻,搞不好就要全部折在这里,你明白吗?”
“那是您的事情!”
赵老黑毫不示弱的说:“卑职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就有把握,您若是不信卑职也没法子。”
吴三桂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赵老黑还是这么嘴硬,难道他真以为是江宁军的人,自己就奈何不了他吗?
看到吴三桂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赵老黑平静的说道:“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若是卑职不能做到,不用您处置,卑职自己抹脖子自尽!”
“你……”
饶是吴三桂气得不轻,也不禁怀疑的又打量了他一番,看这家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莫非真有什么办法不成?
吴三桂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赵老黑的话,毕竟捣毁鞑子囤粮点的诱惑实在太大,在他看来哪怕为此折上自己一半的人马也是值得的。
…………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的酉时(十五点),鞑子的营寨依旧没什么变化,不少人瞭望台上的鞑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聊的望着远处。
在这些鞑子看来,营寨外面两三百米处全都是一片平地,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若是有人想要偷袭自己,除非他能飞过来,否则绝无可能。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位于最西边一名原本正打瞌睡的鞑子精神就是一震。
“莫非又有人来来粮食了?”
旁边一名鞑子有些好奇的说了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对啊,前面的人昨天不是拉过粮食吗,按理说还要等两天才会过来。”
这名鞑子一边说,一边伸长了脖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望。
只是当他将目光望过去后,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立刻就变了起来,在不远处,一队队身披红色披风,身披皮甲的明军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来不及说话的他立即高声喊了起来,“不好,明军来了,敌袭……敌袭……”
“敌袭!”
“呜呜呜……”
随着瞭望台上发出的苍凉的牛角声,整个囤粮点全都被惊动得沸腾起来,所有鞑子全都手持兵器来到了营寨周围开始警戒,各个制高点和瞭望台上也全都站满了手持长弓的鞑子。
这时,那队突然出现的明军也冲到了距离营寨不足两百米的地方,而此时瞭望台上的鞑子全都握紧了手中的长弓和箭矢,有性急的已经开始慢慢的拉动弓弦,准备给来犯的明军以迎头痛击。
但舅子啊这个时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