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儿,别管我,保护好你娘!”梁若水嘴角渗血,呼吸微弱,却不忘妻子的安全。
父亲的手越来越凉,梁翊心痛不已,泪流满面。然而杀手无情,刀剑已经横到了眼前。梁翊怒目斜视,那些杀手愣是被他的目光吓得退了好几步。梁翊从地面踹起一把刀,握在手里,步步紧逼,步步杀气。他突然将手中的刀脱手,刀插进了前后两个人的胸膛。剩下两个杀手仓皇躲避,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上前。
“遮天蔽日!”
梁翊还没出手,随着一声大喝,一个张牙舞爪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在青瓦上疾步奔来,乱糟糟的头发在寒风中肆意飞舞,手中的大刀像一束耀眼的烟花。刀落人亡,两个人头倏然落地,鲜血从他们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在夜空中喷成两道血雾,跟远处的烟花遥相辉映。映花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傻了,她紧紧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风遥,你怎么来了?”梁夫人惊喜地喊道。
“大娘,我在京城玩够了,就跑回富川来过年了。”风遥擦了擦手中的赤日刀,冲梁翊眨眨眼睛,嘲讽道:“我去直指司玩了玩,把他们惹毛了。不过朝廷实在没什么能人,他们到处抓我,可我戏弄他们好几天了,他们都没抓住我,实在没劲。”
他有意说给梁翊听,可梁翊却不理他,他担心吓得快要虚脱的映花,还有生死未卜的父亲。风遥讨了个没趣,顿时不开心起来。梁若水的伤口离心脏很近,伤口汩汩往外流血,可他依旧努力睁大眼睛,费力地说:“快扶我起来,我,我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爹,我和风遥把他们全给杀死了,你就省点儿力气吧!”梁翊又急又气,他让父亲靠在自己肩上,说道:“您再撑一会儿,我去给您找大夫。”
一听儿子把刺客全给杀光了,梁若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眼睛骨碌一转,看向映花,跟她说道:“我一直想要个闺女,不过有时候养个儿子,还是有点儿用的,对吧?”
映花拼命点头,可梁若水并没有看到,他一说完就晕过去了。雪影还在京城,梁翊只好满大街小巷地去找大夫。除夕之夜,家家都在一起送年,大夫们最怕此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他们不耐烦地开门,不过一听说梁若水受了重伤,他们二话不说,提起出诊的箱子就来到了梁府。不到半个时辰,梁若水的房间里竟然聚集了十多位大夫。可他实在伤得太重,大夫们只帮他拔了箭,止了血,可接下来该怎么治,他们一筹莫展。
这群大夫中,数“回春堂”的田大夫医术最高,梁翊把他当作救命稻草,恳求他救父亲一命。田大夫无奈地说:“梁公子,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梁大人已经病入膏肓,又身受重伤,这要老夫怎么救?”
梁翊一头雾水,不解地问:“我父亲一直很硬朗,怎么可能病入膏肓?”
田大夫略带吃惊地说:“梁大人的心痛病已经十分严重了,梁公子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梁翊茫然地看向母亲,目光已有几分潸然:“娘,田大夫说的是真的吗?”
梁夫人点点头,垂泪道:“他常说胸闷,却不肯看大夫,他不想让我担心,所以一直忍着。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或许就好了。那天他病发坠马,摔断了胳膊,我才知道他病得有多厉害。他说你在御前效力,不可让你分心,让我不要告诉你。谁知你竟然自己赶回来了…这样也好,也省得我为难了。”
梁翊回头看着病床上的父亲,自责地想,自己用箭杀了太多人,如今报应到了父亲身上,自己实在是该死!他颓然跪倒在床前,伏在床上放声痛哭起来。在座的人听他哭得伤心,一时间都有些泪目。梁夫人拍打着儿子的肩膀,哽咽着劝道:“翊儿,你不要太伤心了。生老病死,上天早就注定了。你爹就算能躲得过今晚的刺杀,他这病,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我不要我爹死!”梁翊哭得眼睛通红,固执得像个孩子:“我去找雪影姐,她肯定能救我爹!”
“哎,就算林大夫来了,也是枉然!”田大夫说完,方才发觉这话太残忍。他借口开药方,匆匆离开了房间。
风遥二话不说,用自己体内的“以柔神功”给梁若水疗伤,不一会儿,梁若水竟然口吐鲜血。梁翊赶紧制止了他,埋怨他帮倒忙。风遥自知理亏,郁闷得跳上了屋顶。梁翊急得团团转,恨自己不会医术。
“翊儿…”梁若水睁开眼睛,吃力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爹,我在这儿呢!”难得父亲这么亲昵地喊自己,可此时他却差点掉下眼泪来。
“好好照顾你娘…”梁若水蠕动着干涸的嘴唇,细心叮嘱儿子。
“我不仅要照顾好娘,还要照顾好你啊!”梁翊一急,泪水便落到父亲脸上了。
“我不行了,你不要哭…”
“不,爹要长命百岁!”
“你带回的这个姑娘,真要跟你成亲么?”梁若水看向映花,可眼珠已经黯淡无神。
“是啊!前几天皇上封我为驸马,可你和娘出去游玩了,没接到消息。”
梁若水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