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似乎被这股念力压制,渐渐弱了下去,而我也逐渐恢复清醒。
我晃了晃脑袋,有些吃力地将眼睛睁开,就见老左正挡在我和尸魃之间,那股强悍无匹的念力,就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
老左的修为在瞬间被拔高了一倍左右,看来他又用了大空术。
这种术法的威力确实很强,但老左每次施展它,都冒着极大的危险,况且这也不是他今年第一次使用大空术了。
老左侧过脸来对我说:“这里由我就够了,你去找张大有,绝对不能让他拿走玉镰。”
施展了大空术的老左,修为暴涨之余,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他现在一开口,就像是有三个不同的声线同时在发音一样,三道声音是重叠在一起的。
我心里很清楚,过不了多久,老左的大空术就会失效,因此不敢浪费老左的时间,立即施展开腾云步,朝着梼山方向猛冲。
老左一直等我走远,才催动番天印,甩开青钢剑,和尸魃缠斗在一处。
修为暴涨之后,老左竟能在流畅出剑的同时,让番天印在身周不断飞驰,这一剑一印,死死封住了尸魃的动作,而尸魃也依然难缠,老左动用了全部手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镇住它。
一人一尸有来有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乍看上去,老左好像和尸魃斗得旗鼓相当,但因为尸魃体内已经种入混元炁,它体内的尸气正慢慢被化解,行动也变得越发僵硬,再僵持一阵,老左必然能够毫无悬念地占据上风。
老左的修为,已经超越了上一代尸道宗柴宗远。
据说柴宗远在半百高龄的时候也镇住过一具尸魃,尸道宗的名号也就是从那时候才加在他头上的,不过那一次柴宗远镇尸,却得到了陈道长和张真人的辅助,虽说他出力最多,但考虑到张真人在场的情况下,柴宗远还受了重伤,可以猜到,单靠他自己的实力,应该是无法镇住尸魃的。
尽管此时老左已经动用的大空术,但他毕竟是靠自己的能耐和尸魃对拼,要不是之前的战斗消耗了老左不少精气神,相信他就算不动用大空术,也能和尸魃缠斗很久,甚至有可能在不动用大空术的情况下取胜。
以上内容,均出自我的手笔,老左对于这种用他和柴宗远作比较的行为十分反感。平日里他甚至不会提及柴宗远的性命,还说什么,这是他们寄魂庄的规矩,师父死后,其名讳不再被徒子徒孙提及,如果提及,便是欺师灭祖的大罪。
怎么会有这样的门规,简直莫名其妙!
我拼全力朝着梼山奔行,很快,老左和尸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鬼眼的视觉边界。
我相信老左一定能赢,即便他的对手是尸魃,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没输过。
梼山已近在眼前,在鬼眼的视野中,能看到站在山顶上的张大有,老左说得没错,此时张大有正将一股股精纯阴气注入玉镰。
就算山巅、山脚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我也能认出那股精粹无比的阴气。
那恰恰就是玉镰上自带的原生炁场!
我不知道张大有究竟是从哪里弄到这种炁场,我只知道,既然他能搞到这样的炁场,就没有必要在独崖观中对玉镰进行注阴。
他完全可以先将玉镰带走,找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注阴,那样一来,就不会被任何人干扰。
这种傻子都能想通的道理,张大有会想不通,实用会想不通?
如今我越发肯定,实用让张大有在独崖观注阴,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和实用对手就是这样,你总是会不断推翻对他的猜测,起先我就猜到,张大有将我身边的人一一挡在半路,就是为了引我孤军深入,后来老左发现独崖观阴气冲天,又猜测,张大有只是调虎离山,他是想将我在内的所有战力都困住,而后安心注阴,可现在,我再次断定他专程在独崖观注阴,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你永远看不穿实用的计策,那个人心深似海,不断猜测他的意图,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只能明确一点,那就是不能让玉镰转赝为真,一旦它再次成为正品,我们没有能力再把盘踞在上面的夜魔阴气驱离。
当初玉镰之所以成为赝品,是因为我在穿越里世界的过程中,它遭受了某种能量震荡的影响,导致阴气外泄,可我们在表世界找不到类似的能量。
玉镰一旦成为正品,就算它不落入实用手里,也会有各式各样的人觊觎它,届时行当中又是一场地动山摇。
梼山无路,唯一的路,就是那几乎笔直的峭壁。
只能爬上去了!
我快速甩动手脚,尽量让疲惫的关节恢复活力,随后奋力跃起,探手抓住山壁上的突石,先定住身形,而后四肢并用,朝着山巅攀爬。
如果换成是专业的攀山运动员,想要登顶梼山似乎并不难,可我一方面不具备这样的专业技能,另一方面,还要以比专业运动员更快的速度登顶。
无奈之下,我只能靠着摧骨手在山壁上掏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