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一次成为了黑白电视机里的画中人。
就连右眼看到的光,也变成了蒲公英般的绒白。
吴林活像一头发疯的豹子,没了命地跑,也不管梁子和马姐能不能跟得上。
半路上我就发现了,他用来包裹阴气的黑布,不管是颜色、材料,还是手感,都和我们在石家老村里找到的那些裹尸布别无二致。记得老左先前也说过,斜着裹尸布本就是用非常特殊的物质打造的,至于它们究竟是用什么打造,老左其实也说不上来。
吴林忽地回过头来,声嘶力竭地冲我吼:“别死啊!”
我当时就忍不住骂他:“滚蛋,我活得好着呢。”
刚说话,就感觉手心一阵灼热,裹尸布竟如同铁水一样被融化了,一时间,强悍无匹的阴气将我团团包围。
这些阴气可不像阴曹里的阴气那么友善,我能感觉到,它们好像打算占据我的肉身。
我立即催动幽冥通宝,抽出大量阴气,在身子表面围拢成一道阴壳,而后不断抽出阴气,让这些阴气和手心里爆发出的阴气缠斗在一起。
太强悍了,那股阴气实在太过强悍了,就连老左的番天印,怕是都无法和它正面抗衡,而我现在只是用幽冥通宝中的阴气不断将其打散,每一次出手都几乎要耗尽全力。
为了保住自己的肉身,我不得不一次次地凝炼念力,催动幽冥通宝,幽冥通宝自身也在努力释放出阴气,以此给我减小压力。
可即便这样,还是无法抵御那道雄浑到极致的强悍炁场。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施展腾云步了,吴林反身冲回来,扔了狙击枪和背包,背起我朝着前方猛跑。
那把枪可是他的命,他就这么舍了。
没多久,我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充血,耳膜也一下一下地发胀,无法再听到回荡在岩洞里的脚步声。
但我却能隐约听到吴林的嘶喊:“坚持住,再过半个小时就轻松了,就半小时,你他么给我坚持住!”
此外,我还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吴林发了疯似地狂奔,又把肺给跑炸了,我第一次和他合作的时候,他就炸过一回。
我拼上了所有的意念和精神,全力抵挡着那股想要占据我肉身的阴气。
真的,当时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却唯独能听到吴林的嘶喊声。
我知道他在以超过身体负荷的速度奔跑,自愈速度已抵不过肌肉大面积撕裂的速度,那种浑身上下每一根肌肉都被同时扯裂的痛苦,阴气蚀体的痛楚,还有肺血封喉的苦楚,夹在一起反复折磨着他。
后来我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是不断地凝炼念力,机械般地从幽冥通宝中抽出阴气。
我感觉自己的血气都快耗尽了,仿佛现在趴在吴林背上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副枯萎的干尸。
后来黑暗一下子明亮起来,我先是感觉到脑袋一阵轻松,接着又感觉身子快速飞了出去。
吴林终于还是倒下了,我也被他甩了出去,后背、肩膀和手臂都蹭到尖锐的时候,但我已感觉不到皮肉上的疼痛。
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地上等死,吴林趴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我听不到他的喘息声。
这种情形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我躺得久了,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才感觉到浑身伤口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同时我也察觉到,之前还蓬勃肆虐的阴气,已经消失了。
我朝着自己的手心瞥了一眼,在我手里,是一把七八厘米长的玉镰,玉面柔润光滑,呈现出一种曼妙的美感,嗯,从气味上来判断,应该是四千年前的产物。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枚玉镰十分眼熟,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想起来,这东西,不就是当年从罗布泊挖出来的双鱼玉佩吗?
老仉家的一本旧书上提到过它,附录还有一张手绘稿,画得就是它。
这时吴林也扶着地面,艰难地坐了起来,他的肺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坐起来以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斜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
我冲他一笑:“还活着。”
吴林也笑了笑,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狗命真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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