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墓里出来,我和老左的脸色都说不上好看。
我点了根烟,吞吐两口云雾,老左则在一旁说道:“这个齐志武身上一定大有文章。”
“那还用说?我现在在想,这家伙到底去哪了,你说,他会不会投靠实用去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实用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帮实用预订那么多压龙棺。”
“不好说啊。我倒是认为,他很可能是意识到实用很快就要来找他,为了避开实用,才匆匆离开的。他走得实在太仓促了,而且临行时街坊邻居都没看到他,这么隐藏行踪,极可能就是怕实用的人查到他的去向。”
“也有可能是怕我们查到他的去向。”
“也有这种可能。”
“你说,实用的人为什么要把这里的邪尸运走?”
齐志武一个人无法将邪尸全部运走,那就只能是实用的人将它们运走了,我想不通,实用要这么些邪尸有什么用。
对于这个问题,老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摇头。
这边我和老左还在为齐志武的事伤神,另一边,金向前就打通了我的电话,说阳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那东西和麒麟胆一样,也是赝造阴玉时候产生的残次品。
阴玉之所以难以被仿造出来,关键原因还是玉面上的阴气精纯到了极点,所谓极则生变,赝造者在提升阴气精纯度的时候,非常容易让玉面上的阴气发生无法预料的变化。
极则生变,有可能变成戾气、煞气这样的炁场,也有可能反向变异,衍生出阳气,而阳玉,就是阴玉的反变。
不过炁场完全朝反方向变化的几率非常小,几乎趋近于零,所以那枚阳玉恐怕也是普天之下独一份,再也找不到第二块了。
我挂了金向前的电话,老左就在一旁蹙起了眉:“阴玉的赝品,为什么会在实用手里?”
我说:“葬教崛起的时候,不周山不是和葬教走得非常近吗?我估计实用打那时候开始就盯上这些赝品的……说不定他盯上的压根不是这些赝品,而是阴玉本身,只不过十全道人道行遮天,实用一直不敢造次。现如今世上已无阴玉,实用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些赝品了。”
老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但看他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太同意我的观点。
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将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实用和葬教究竟是如何合作的,不周山又为葬教做过那些脏活,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毕竟葬教已经不存在了。
既然齐志武和邪尸都已消失,我们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于是便离开村子,打算回罗浮山和李淮山他们汇合,估计金向前和吴相松也在回广东的路上了吧。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返程的途中,我的身体竟出了状况。
车子快开进广州境内的时候,我的双手和双腿同时传来一阵酸麻,其间还伴随着针扎一样的剧痛,就像是遭受了电击一样。
万幸的是,我们当时不在高速上,我趁着手脚还没有彻底失去知觉,赶紧将车子拐到路边停下,刚拉好手刹,胳膊就彻底瘫了,竟像条绵软的布条一样搭了下来。
老左一看我情况不对,顿时焦急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话这档口,我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只能很勉强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脚都没知觉了,浑身上下也跟麻痹了一样,完全用不上力气。”
老左试了试我的额头,而后便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赶紧制止他:“别送我去医院,要是实用知道我倒下了,接下来他会越发肆无忌惮。”
老左冲我点了点头,电话还是拨出去了。
这一刻我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就好像眼前蒙上了一层很厚的磨砂玻璃一样,舌根和嘴唇也是麻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唯一能用的感觉就是听觉。
我听到老左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让对方开一辆私家车过来接我们,他说话的档口,我的听力也变得越来越差,后面他又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到。
当听觉彻底消失以后,我就失去了所有感官,只有大脑还在运转。
那一刻,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是……我的肉身忽地从阳世间消失,并彻底遁入虚空一般。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以均匀的频率来回摆动,如同一个嵌在脑海深处的钟摆,我看不到它,但能感觉到它的气息。
那是一种类似于青铜鬼门的厚重气息。
当时我的意识处于十分清醒的状态,但由于失去了所有感官,无从得知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首先恢复的感觉是嗅觉,一股来自于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感到一阵不适。
如果放在平时,这时候我肯定会剧烈地咳嗽,但由于咽喉失去了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咳出来。
随着嗅觉变得越来越清晰,其他感官也渐渐恢复正常。
听觉、触觉、味觉都复原了,唯独视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