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林走暗道走惯了,我还在观望风水,他就想拉着我往墓山旁边的树林里钻,可我官网了半天,整个墓园都看遍了,也没有看到除我们之外的人影。
在墓山脚下有个供巡墓人居住的小砖房,里面开着灯,但也没人。
这会儿吴林又小声催我赶快进林子,我摆摆手将他打断:“我估计盗墓贼有可能已经下地了。”
“这么快就下墓了?可他们打盗洞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确实,我刚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对方要入地,就必须打盗洞,不管他们的速度多快,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消失匿迹。
吴林既然选择这个时间来墓园,我就有理由相信,他确定对方会在十二点前后动手。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清晰的头绪,我就指了指山脚下的砖房:“过去看看,说不定盗洞就在那个屋子里。”
吴林也没迟疑,立即缩身朝屋子那边贴了过去。
来到屋子前,我们也不敢贸然将门推开,如果对方真的将盗洞开在了屋子里,必然会做一些防备,弄不好门上已经做了手脚,贸然去推,弄出大声响,躲在地面不远处望风的人就能有所察觉。
不过话说出来,对方如果要望风,应该会派人留在外面才对,不管怎么说,一旦入了地,外界的动静就不太容易听见了。
难道说,盗墓的人果真只有一个?他下了地,根本没人望风。
在屋子前待了小片刻,吴林就开始尝试着去推门,他先用手掌压了压门板,没想到只发出了一点点力气,屋门就跟着晃了起来,而且门轴处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这道门的门轴显然事先上了油,巡墓人这是做贼心虚啊,他是怕开门声惊动了别人,才特意做了这样的布置。
其实大晚上的,这地方除了他自己也没有其他人,但做贼的人心里头都虚,干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感觉屋门没有异常,吴林才大胆加力,将门板完全推开。
屋子里没人,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盗洞。
先前我推测,盗洞应该会藏在床板下面,可掀开床板以后,没看到洞口,却发现了几把盗墓用的洛阳铲。
这些铲子都已严重磨损,有些铲子的金属铲杆甚至都变了形,我发现其中一把铲子的铲头刻意做成尖锥的形状,于是探手将其端起来,仔细观摩了一下。
这种洛阳铲不管是结构还是用料,都比普通洛阳铲要“硬”得多,铲头带尖,专门用来开掘古墓中的石壁,所以也叫做破砖铲。
我手里的这把洛阳铲是两月前刚刚出产的,但铲头已经出现了明显磨损,尖锐的部分几乎彻底被磨平了,铲杆也因为过度使用而被摸得极为光滑。
这说明,最近这多时间经常有人使用它。
再看看床坑里的另外几把铲子,都有严重的磨损伤,而且铲子上的土腥味儿很重,所有伤痕俨然都是挖盗洞时留下来的。
吴林在旁问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说:“盗墓贼怕是早已挖穿了盗洞,下地摸宝去了。从铲子的磨损程度上就能看出来,他们花了至少一个月时间来打洞,而且还打穿了墓壁。吴林,咱俩可能来晚了。我估计那伙盗墓贼早就跑没影了。”
还有一句话我没直接说出来,从破砖铲的磨损程度来看,墓壁应该非常厚。
凡墓壁逾三尺厚者,必是大墓!
吴林沉思片刻,对我说:“盗墓贼跑没跑不重要,只要大墓还在,盗洞还在,咱们就没白来。”
这话说得在理。
可关键问题是,盗洞在哪?
我们两个将床板重新放好,消除了我们曾经进过屋子的所有痕迹,随后便在公墓附近寻摸起来。
可围着墓地转了好几圈,我们也只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盗墓贼堆积的土壤和碎石。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石头,可以确定,石料都是民国年间制造出来的。于是推想,张家人应该是在移走祖宅之后,才在地下建造了这么一座墓。
可他们为什么要花费心力建造墓地呢,目的是什么?
吴林朝墓山上扫了一眼:“看样子,盗洞应该在墓山上了。”
我扔下手中碎石,和吴林一起爬上墓山。
的确,既然在墓山周围找不到盗洞,那么盗洞只能在某个死者的墓地下方,这地方的公墓都是统一形式,立一座黑色大理石碑,碑前是水泥板打造的正方形骨灰棺。
这些骨灰棺都比较大,棺盖的面积大约有一米见方,如果在棺下掏洞,白天再将棺板压上,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持续动工一个月以上。
问题在于山上的墓很多,要想找到盗洞的洞口,也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我们两个在山上反复转悠了几圈,将每个水泥棺都看遍了,最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靠近山顶的一座老墓上。
这座墓是五十年前立起来的,应该是整个墓山上最老的一座,看样子墓主家里不是绝了户,就是后人已经忘了它的存在,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