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黄玉忠在山头上的时候被摄了魂魄,甭怪谁看到这一幕,也无法保持平静。
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陡然加快了速度,可刚一加速,前面的人就突然转变方向,斜着冲进了灯渠旁边的一道石门。
我担心有诈,才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放慢速度。
一直到我踏着很慢的步子,总算凑到那道石门前的时候,队伍末尾的人才一一跟上来。
刚才我没有看到对方开门的动作,可来到石门前的时候,却发现这道门是关着的,门板相当有份量,门板后面应该加了锁,很硬,根本推不动。
老左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两道门板扒开一道缝隙,他把青钢剑探进去,看看能不能将锁斩断。
门板上没有把手、鼻环一类的着力点,还在表面足够粗糙,我就倾斜着身子,用手掌压住门板,靠着摩擦力朝着两边硬搓。
别说,还真将两道严丝合缝的门板搓开了一道半指宽的缝,正好能让青钢剑进去。
黄玉忠就在一旁问老左:“你为什么不直接将门给斩断呢,这样多麻烦?”
老左倒也有耐性,还特意向他解释:“我这不也是怕门班里头嵌了机关吗,万一这一剑斩下去,斩断了不该斩的东西,说不定会有麻烦。”
黄玉忠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心里不禁疑惑,按说黄玉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
一边这么想着,我就多观察了黄玉忠一下。
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黄玉忠貌似正常,其实眸子里的光有点涣散,给人一种轻微失神的感觉。
不光黄玉忠一个人,在场的人里,除了我和老左完全清醒,其他人都是他那副样子。
我感觉不太对劲,赶紧感应了一下大家身上的炁场,竟发现他们的魂魄都有点不稳定,就像是被铜棒轻轻打中的音叉一样,正以很小的幅度、很高的频率不停颤动。
这样的震荡不会让人完全失神,但也足以让人变得浑浑噩噩了。
我瞥了老左一眼,老左点点头,表示了解。
其他人虽然有点懵,但战斗本能还是有的,这会儿他们只是思考能力下降,兽性还在,万一遇到危险,倒也不用专门分出精力来保护他们。
老左将青钢剑扎门缝,我鬼眼观察着门后的景象。
门板后方确实是用一块大铜锁封住了,我先抬起手来,然后将手慢慢下压,让老左用和我一样的速度落下青钢剑。
青钢剑顺着门缝缓缓下滑,一看它触碰到了锁鼻,我便攥了一下拳头,示意老左停下。
刚才剑刃其实已经陷入了锁鼻里,铜锁也出现了轻微的摇晃,我将脸贴在门缝附近,仔细聆听着锁芯里的动静。
如果锁里头布置了机关,它在晃动的幅度会稍微大一些,发出的声音也会比较杂。
过了小片刻功夫,我确定青铜锁中没有嵌套机关,才冲老左点了点头。
老左立即沉一下手腕,青钢剑急速下落,无声无息将青铜锁斩成了两截。
我赶紧将门板轻快地推开,又快速出手,在两半铜锁落地之前伸手将它们接住,以防它们落地时触动什么机关。
门开了,前方是一个黑黝黝的甬道。
这条甬道其实也是露天的,只不过里面没有长明灯,加上道顶斜生出了大量植被,完全挡住了天空,乍一看就像是整条甬道都被封在地下一样。
老左端起手电,朝前方打了打光。
光束在黑暗中摇晃,甬道很长,鬼眼的视线和光线都无法将其穿透。
我先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地面,确定了没有异常才朝后面的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跟上。
老左在左,我在右,我们两个并排走着,就彻底挡住了后面的人,李淮山和黄玉忠时不时地晃动手电,但光束的落点都没有什么目的性,就是这么胡乱在黑暗中晃荡。
他们俩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大约在黑暗中走了五六百米,我就隐约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便赶紧抬抬手,让大家停下。
从轮廓上看,那个人应该是侧着身子,后背贴着甬道的道壁,脑袋偏着,远远看着我们,但我看不清楚他手上的动作,只怀疑这人手里可能有枪,所以不敢上前。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
过了半天,我看对方还没有动静,就吆喝一句:“兄弟是那条道儿上的?这地方黑灯瞎火,动手之前可得掂量掂量,别伤了自己人。”
从对方身上,我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看样子他应该没有敌意。
我吆喝完好一阵子,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老左凑到我跟前,小声提醒我:“这家伙身上好像没有生气。”
我没头一蹙:“不是活的?邪尸?”
“不好说,也感应不到尸气。”
我点点头,将手探入口袋,摸出梼牙和幽冥通宝,放轻步子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