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想多做解释,掌东海也只好不再多问,只是手脚麻利地剥了脸上的假皮和身上的旧夹克,换上一身便装就出门了。
假皮上还带着掌东海脸上的油和汗,我就算没洁癖也不屑戴在脸上,只拿了他的甲壳、鸭舌帽,和两撇假胡子。
老左问我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去,我只说出去找个人。
换上夹克,贴上胡子,将鸭舌帽夹在腋下,我也离开了旅店,正好附近有家眼镜店,我又进去配了一副没度数的黑框眼镜。
说真的,只消这么稍稍一打扮,除非是特别熟的人,泛泛之交的人在路上遇到我根本认不出我来,除非他们把眼贴在我脸上仔细观察。
鸭舌帽就更不用戴了,戴上也是画蛇添足,本来人家没看出来是你,你戴上这东西压着脸,别人觉得你神神秘秘,就有可能特意多看你两眼,这么一搞十有八九得露馅。
半路上我截了辆出租,直奔七中的教职工宿舍。
到宿舍区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已经黑透,可宿舍区里还是有不少行人。
九月,正是学生们刚刚开学的时候,邵可唯刚送走了一批毕业生,回过头来重新教高一,现如今新生还在军训,没有晚自习,我猜邵可唯应该在宿舍里。
上楼的时候,有几个老师差点认出我来,他们犹犹豫豫地想和我打招呼,我权当没看见他们,他们大概是感觉自己认错了人,也就没在我身上花费精力。
到了邵可唯的房门口,我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螺旋道,伸进锁孔里,轻轻挑动几下,门瞬时开了。
趁着附近没人,我便一个闪身进了屋。
刚反手把门带上,正巧碰上刘璐敷着面膜从卫生间里出来,在她侧过脸来看我的一瞬间,我的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后颈上,轻轻一捏,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说起来,这一道拿捏后颈置人昏迷的手法,我还是从老左那儿偷师来的,确实还用得很。
我托着刘璐的身子,没让她硬摔在地上,随后又将她托到沙发上。
这时候我就听到卧室那边激荡着一阵阵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火了。
这是谁在打游戏?女老师的宿舍里进了男人了?而且那还是邵可唯的卧室!
我本人对电脑游没什么兴趣,可我总觉得打游戏的大多都是些爱玩儿的男性。
直到我怒冲冲进了屋,才发现坐在电脑前的人就是邵可唯,她正带着耳机,一双手快速操控着键盘和鼠标,玩得不亦乐乎,在电脑桌上还放着一盘削好的桃子。
玩得这么欢,我还以为她一直很担心我呢。
这边我还没开口,邵可唯就对着麦说道:“这个奶骑不行啊,治疗量一直上不去。别提那个左有道了,他都快一年不上线了,你们谁有他的电话,能不能联系一下。MT开盾墙,二T和主T站重合!唉——”
左有道?我敢说我绝对没听错。
邵可唯叹气的功夫,电脑上的画面就变成了灰色。
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兴致,说了句:“今天到这儿吧,散了。”
等她摘下耳机来,我才撕下嘴唇上的假胡子,从床边搬了把椅子。
邵可唯听到身后的动静,才猛地转过头来。
一看到我,她脸上的表情先是高兴,接着又变得有些闷怒:“这几个月你到哪儿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句话中是带着怨气的,我听得出来。
我不由得笑了:“你不是打游戏打得挺开心的么,还有时间挂念我?”
邵可唯白我一眼:“谁挂念你了,臭美。”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我给董老师打过电话,他也不告诉你在哪。”
“他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压根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双手抱着椅背,踏着马步来到邵可唯身边:“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左有道这个名字?”
邵可唯眨眨眼:“是啊,怎么了?”
我说:“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也叫这名,刚才听你提到这仨字,我就在想,你说的左有道,和我认识的左有道,说不定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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