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暗门所在的位置告诉左有道,并提醒他,从下洞到抵达暗门,就是用最快的速度,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虽说溶洞的面积不算大,但地面上生出了大量钟乳石,必须侧着身子踮着脚尖才能行走,期间还要绕开那些蹿动着电流的顶梁柱,行进速度肯定和走坦路没法比。
之所以说这么多,我就是想让左有道拿个主意,到底要不要下去,什么时候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天天算计别人,我累了,既然善做决断的左有道在场,我实在不愿意再去权衡各种各样的利弊。
左有道只用了不到一秒钟时间思考,随后说一声:“走。”,就纵身跳了下去。
在洞口正下方,有一个长度在七米左右的钟乳柱,左有道下降三米之后,就一把抱住钟乳柱,顺着光滑的柱面快速下滑。
这根柱子上是没有电光的,我估计,当初许瞎子他们在这里修建暗房的时候,柱子上应该搭过通天梯,以此来往于震室和狐室之间,就算到了现在,柱面上依然能看到一些比较深的凿洞。
左有道快要滑到洞底的时候,我也纵身跳进了洞口。
双手抱住钟乳石柱以后,我才发现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钟乳石,而是人为用酸液腐蚀出来的。
手掌碰到柱面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手皮上有种轻微的灼烧感,害得我立即在体表附着一层阴壳,以防皮肤被酸液腐蚀。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连通明目墓和外面世界的那条墓道里,也曾出现过类似的酸性颗粒,如果没猜错,这个储电室和明墓有可能是直接相连的。
但我仔细扫视了一下洞顶,并没有开凿通风口一类的孔洞,整个顶面都是实心的。
再说这地方入地下太深,就算许瞎子真想挖一条通风口出去,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都是难以估计的。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忽略了一件事,这里明明就是一个无序的交错空间,我们认为自己深处在地下千米以上的深度,可实际上,我们距离地表有可能只有二三十米。
此刻的左有道也凝练了念力,并在体表裹了一层精纯阳气,我从钟乳石柱上滑下来的时候,他便立即探出手,扶了我一下。
等我站稳了,左有道才拿出手电,朝着黑暗中打光:“暗门是在那个方向吧。”
看他这意思,还是想走在我前面。
打头阵是他固有的习惯。
我拿出手电,说道:“我在后面点着亮,你顺着光束延伸方向走就行。”
左有道快速点一下头,随后我便端着手电指明方向,他则用最快的速度朝光束延伸的地方走,遇到需要停下来的时候,我会提前提醒他。
我们两个的速度不慢,在钟乳林里七拐八拐地走了三四分钟,围拢暗门的七八根钟乳柱就离我们很近了。
嗡——
耳边忽地传来一阵闷震声,起初我还以为是地面在震动,直到身旁的景象快速被蓝光照亮,我才意识到,这是大量电流顺着洞顶流动的声音。
就见一股股粗壮的电流正顺着顶梁柱流入洞顶,并在洞顶处快速聚拢,电光变得越来越亮,几乎有六分之一个洞顶都被电光彻底笼罩。
看着那一大股不断聚拢的亮蓝色,我这心里就开始急颤。
强烈的嗡鸣,再陪上这种临头洒下来的光亮,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我和左有道几乎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并双双抬起头,惊恐地望着洞顶。
在这样的封闭空间中,就算闪电落下来的时候,没有直接落在我和左有道脑袋上,光是顺着地面铺洒开来的余电也能把我们两个给烤焦了。
而且电流汇聚的速度太快,我们不可能在闪电出现之前冲进那道暗门。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祈祷闪电不会出现。
万幸啊万幸,洞顶上的电流在盘旋了一阵子以后,竟然慢慢地散开了。
我和左有道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迈开最快的步子冲到暗门前,左有道用青钢剑打碎了石门上的锈锁,我发力拉开门板,然后我们两个也没看底下有什么,兜头就朝门洞里跳。
那时候我们两个真的快被吓破胆了,脑子里懵懵的,动作也特别慌乱。
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说我们不怕死,我们确实不怕死,可大家都是肉身凡胎,又有哪个是真不怕死的。深入死地,我们不怕,死到临头,我们也不怕,怕的就是这种运气好就不会死,运气不好就死得很难看的情况。
那种希望和绝望并存的感觉,对于我们来说确实不好受。
跳进门洞以后我的脑壳还是懵的,都忘了用鬼眼去观察周遭的情况,就这么任凭身子轻飘飘地下落。
左有道先我一步落地,我在坠落三四米以后,就重重砸在了左有道身上。
左有道当场就被砸倒,我被他那石头一样硬的肩膀顶到了腰,落地以后也扭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刚一倒地,我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