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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还琢磨着,这东西说不定是何家运留下的,可过了一小会,何文钦突然开口道:“这个盒子,是我爸结婚的时候,老金家送给我们家的贺礼,可上头的锁,是老何家的东西。这东西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失踪二十多年?也就是说,它是在金价灭门,何家家道中落之后才失踪的。
我问何文钦:“是不是一直被家运前辈拿着?”
“没有的事儿,家运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再说就是个普通的老物件,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怎么失踪的?”
“二十年前我搬了一次家,丢了一个小箱子,里头装得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东西,这个盒子也在其中。”
“里头装得是什么?盒子挺有份量的,还上了锁,我感觉里面的东西有可能比较贵重。”
“以前这个盒子一直没用过,是空的。”
何文钦正说着,伤口上的疼劲儿就上来了,他一下子疼得说不出话来,身子都跟着哆嗦。
白老狗从他手里取过盒子,又交换到我手里。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盒子的构造,说实话上头的锁还没什么,可盒子本身就是千梭结构的,一千个梭口,就代相当于一千把锁,要打开它谈何容易。关键这种结构的机关根本没有钥匙,一旦被锁上,就是何文钦也打打不开。
没办法,我只能先将盒子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想办法打开看看。
眼看何文钦疼得冷汗滞留,古婆婆只能设法给他止疼,说是止疼,其实是用蛊物麻痹了何文钦的神经,随着疼痛的消失,何文钦的一切感知能力,包括触觉、平衡感、嗅觉,都会变得比较迟钝。
因为我要在前面探路,就只能让老阮背着何文钦跟在古婆婆身边,多少能有个照应。
这地方的路就是一直朝正北方向延伸的,穿过屋子以后,又是一条通北的隧道,进隧道之前,我先朝里面打了打光,看这条隧道的长度,走到头,应该就抵达山体的中心区域了。
白老狗他们照旧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端着手电在隧道里走。
这地方没有风,静得很,走着走着,我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我的后脊梁上,正对着我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吹凉气。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的感觉了。
脖子后面越来越凉,我心里也是一阵好奇,就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狭长的隧道,光线照过去,在其中一面石壁上投下一条狭长的光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地方确实也感觉不到异常的阴气,正理来说不应该出现鬼物才对,可刚才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好,回过身继续向前走。
快到隧道出口的时候,我刻意放慢的脚步,如果所猜没错的话,前方应该就有老金家布置下来的水阵。
也就是我刚把步子放慢的当口,前方突然传来“嗤啦”一声急响,一双悬吊在空中的脚,赫然出现在了隧道出口的正上方。
我拿光一照,一只脚上还穿着老布鞋,另一只脚是脚着的,裸露在外的那只脚掌肿胀得厉害,脚上的皮肤呈现出很暗的红色。
这是一具死亡时间在八到十天的尸体,可为什么闻不到腐臭味儿呢?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嗤啦——”一阵长音,尸体整个从出口上方掉了下来。
我不敢大意,只是洒出阳线,将尸体拉到跟前来细细观察了一下,尸体肿胀得很厉害,腹部充满了气体,整个舌头都从嘴里吐了出去,我实在分辨不出这人生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不过从它头发的颜色上,我大概能推算出,死者的年纪应该和何文钦差不多,不过单凭头发来推断年纪,也不怎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