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就算是吃了忘忧丹,心境恐怕还是受到了往生镜的影响,按照他以往的心性,不会作出这么没谱的事儿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了肩上的钢索,并对老温和青崖子说:“幸亏地下还有承压水,不但咱们仨真得困死在这儿。来,都把腰缠好,咱们仨得捆在一块儿。”
老温和青崖子现在是一心想出去,一句废话没有,立即将钢索套在腰上,我们三个共用一条钢索,很快就背靠背贴在了一起。
都拾掇利索了,我们就上好子弹,对着地面接连开枪。
脚下的石壳不算厚,几乎每一枪打上去,就能崩出一个透心孔来,连着换了几次弹夹,地面上的一小片区域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地下水呼呼噜噜地蹿出来,水压强劲,几乎要将这片区域完全冲垮。
我让老温和青崖子拧好保险阀,枪别扔,进洞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就是不知道,这些老式的三八大盖儿在浸水以后还能不能用。
我们三个刚刚把上好保险的枪挎在肩上,就听“咵啦”一声碎响,水压冲碎石壳,形成一道壮观的大喷泉。
一看这情形,我赶紧将马甲里的所有东西都装进的防水袋,又把防水袋死死捆在胳膊上,老温和青崖子也是一阵折腾。
水势涨得很快,我们三个赶紧撤到石厅边缘,以防被强势的水压冲散。
没过多久,水位已经已经压到脖子了,地下水喷上来的时候在水位以下形成了很强的暗流,现在我们已经很难稳住重心。
多亏下来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背了一口空气压缩瓶进来,现在果然排上了用场。
青崖子早就拧开了气阀,见老温吃了两口水,青崖子赶紧将呼吸口顶在他嘴上,说真的,要不是青崖子手快,老温说不定会有溺水的危险。
等水位再高一点,我们仨就被吸进了汹涌的暗流中,身子在水里没规律地乱转,脑袋也是一阵阵地发昏。
不管你修为有多深,力气有多大,身手有多精湛,在这样的情况下全都使不出来,如今能救我们的,也只有求生的本能了。
我憋着一口气,强行在水流中睁大眼睛,时时刻刻观察着我们三个和石壁之间的距离,要是被这么强的水力甩在石头上,三个人就算不会当场完蛋,结果也好不到哪去。老温和青崖子共用一个压缩瓶,在天旋地转中也没敢忘了换气,经常有他们吐出来的大水泡从我脸边滑过。
随着水位越来越高,水压总算小了一些,暗流没刚开始的时候急了,可我们三个还是没办法浮出水面,因为身上的东西太多,反而还在慢慢下沉。
我这一口气憋得时间太久,也有点扛不住了,正好见老温刚换了一口气,就抢过呼吸嘴来,猛吸一大口。
几秒钟以后,我们仨毫无意外地沉到了水地,如今暗流已经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在水地也看不到明显的上冲水流,只有石壳里攒下的空气正形成一缕缕地气泡,朝水面上方浮去。
青崖子伸过手来,在我肩膀我上拍了两下,我将手电光打到他那边去,就见他向上指了指,看那意思,像是在问我要不要上去,我摇了摇头。
我担心水位会涨到洞口上面去,到时候水往洞里极速流动,我们三个就这么上去,又要被水流冲得转个不停。
洞里可不比石厅,空间太小,被冲进去以后很容易撞到石壁。
也就是去年一年在外面行走,积累了不少经验,心思也比刚入行的时候细致了不少,要换成刚入行的我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一直到暗流完全消失,我推测水位已经停止上涨,才拖着青崖子和老温浮上水面。
也是运气,水位线刚好就压在洞口下缘,洞里头基本没渗进水去。
我接下腰上的钢索,和老温他们分开,随后变慢慢游到洞口,端着手电朝里面打了打光。
里面上一条缓坡上斜的隧道,很深,光束照不到头。
老温也游过来朝里面打了打光,大概是见隧道深不见底,便有些担忧:“你说,这条路能通到外头去吗?”
“应该能,当初袁天罡就是从这条路进来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压住洞沿爬了进去。
老温一进洞就问我:“袁天罡也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在我说话的时候,青崖子也进来了,我们不敢浪费时间,一起端着手电,朝隧道深处进发。
这条隧道也看不出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修建的,朝顶部打光的时候看不见石钟乳,甚至石面还有点粗糙,不像是地下水冲刷出来的,但又看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如果这条隧道是唐代建成,凿痕不会被彻底蚀光。可隧道两侧都很光滑,俨然一副水流冲刷出来的样子。
走了大约有七八百米,老温用手电朝地上扫光的时候,就见一个硕大的黑影紧紧附在地面上。
刚才在炁海流沙中看到这个影子的时候,我还以为它就是一块横陈在地上的石条,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