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凑过来看了看刻在石碑上的文字,又一脸惊奇地问青崖子:“你能看懂?”
就听青崖子说:“二十多年前,我在东北也碰到一个日本人的暗营,当时里头有个仓库,仓门锈死了,很难打开,我还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武器库,也不愿意花力气去开门。后来组织上的人过去收尾,把仓门给打开了,里面竟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宝贝,法器、古董,那叫一个琳琅满目啊!”
我不由地笑了:“怎么着,你还想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啊?”
“你进组织的时间短,有所不知啊,”青崖子恨恨地说:“在咱们组织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宝藏,只要是你先发现的,组织查收的时候,八成会从宝藏里拿出一两样看的过去的东西奖励给你,可如果是组织先发现了宝藏,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谁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以前我看过组织上的规章条款,像这样的奖励方式,可是明明白白写在规章里的。只不过组织将这些东西给你,名义上只是让你代为保管,你有使用权,损坏了也不用赔,但你没有所有权,更不能转手把这些东西送给或者卖给别人。
可以这么说,像这样的奖励,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资源共享。
青崖子接着说:“宝从眼前过,可惜我没伸手啊。为什么没伸手?就是因为看不懂仓门上的日文!在这之后,我就痛定思痛,把日语给学了。”
听他说了这些,我不禁有点感慨,还好来湘西的时候带上了青崖子,要不然在面对那些蝌蚪文的时候,我就只能抓瞎了。
老温撇撇嘴说:“你不就是比我们多学了一门外语嘛,嘚瑟样。”
“我这不叫嘚瑟,这叫痛定思痛。”青崖子简短地回了这么一句,就举着灯,朝四周打亮。
我笑了笑,从防水袋里拿出三双鞋,青崖子和老温分别从我手里取走一双。
换好鞋子,我又从防水袋里拿出三件马甲,这些马甲上都有很多口袋,足够收纳每个人的法器和其他零散物件了。
鞋子、马甲、防水袋,这些东西都是黄玉忠准备的。
他说了,和井底相连的可能是个溶洞,里头的路况不会太好,如果我们出了水域以后光脚行动,速度极可能大打折扣。另外要换下防寒服也很麻烦,不如在防寒服外面套上一条马甲,把法器什么的装进马甲的口袋里就行。至于防水袋,主要是用来盛放朱砂、符纸这一类怕水的东西。
不得不说,黄玉忠的心思很细致,像这么琐碎的事情,反正我是没办法考虑周全。
潜水设备的重量太大,只能暂时将它们扔下,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上一个压缩气瓶,以备不时之需。
把自己捯饬利索以后,我就和青崖子、老温一起用灯照着路,朝山谷深处行进。
三条光线一齐在黑漆漆的山谷中扫荡,大片大片的灌木在光线中显现出来,光束偶尔找到山谷旁的树上,树干的影子就随着光束摆动的幅度摇晃。
山谷的入口很窄,也就是十来米的宽度,越往里走,两侧谷壁的间距就越大,谷地中间长着非常高的树木,有些树的树干,两三个人都不一定能抱得过来。
按说在这种长年不怎么见光的山谷中,不应该有这么茂盛的植被才对。
后来我们还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些坍塌的营帐,以及很多生锈、腐烂的金属架和木板。
走到一片堆积了大量营帐残骸的废墟时,青崖子朝山谷左侧的一道山坡打了打光,就见半山腰上建着一座两层高的石楼,那应该是日本人的指挥部,从那个位置,可以很好地看到整个山谷的全貌。
这一路上都没发现人蛛的踪影,大家的心里不但没因此放松下来,反倒越发不安起来。..
青崖子晃着探照灯,朝周遭照了照,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那只怪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外头有老江和古婆婆他们看着呢,放心吧,那东西肯定出不去。”我嘴上这么说着,可视线却快速在周遭的灌木丛上扫了一遍。
不管是真是视野还是炁海流沙,都看不到那只人蛛的影子。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青崖子和老温说:“去石楼看看。”
山坡上不但有灌木,还有不少扎堆生长的荆棘,非常难走,我们三个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来到石楼门前。
这栋楼是用山谷里的石和混泥土构建起来的,非常结实,这都过去六七十年了,除了木头打的楼门腐朽得不成样子,整座楼几乎没有其他损坏。
通往二楼的阶梯是金属打造的,这么多年过去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我们三个也不敢贸然上去,就端着灯在一楼逛游。
为了加快探索的速度,大家分头行动。
在一楼的西墙上立着三道铁门,我来到最靠西的一扇门前,它旁边就是生锈的金属楼梯,一凑过来,就能闻到很刺鼻的铁腥味。
我试着按住门板,稍稍加了一下力,这块板子也被锈蚀得非常脆了,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我用手按住的地方,竟然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