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家里的长辈,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嫡系子孙能得到家里的重视?
仉家人都知道,二爷和三青会关系很差,这也导致了这么多年来,仉家和三青会一直没有来往,每年春评的邀请函,仉家小辈更是一张也拿不到。虽说二爷和三青会只是明面上关系差,可背后的隐情,放眼整个仉家,除了我和二爷也没人知道。
可以这么说,谁能打破仉家和三青会之间的这层坚冰,谁就能掌握家中人脉。
而我和实用的计划,就是将我塑造成这个破冰者。
在为我制造声势的同时,黄玉忠也要发挥另外一层作用,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怕是要经常带着他招摇过市了,为的就是让家里人知道,东北老黄家已经和我站在了一边,当然,黄玉忠也不能代表整个黄家,可搁不住家里的小辈们这么想啊。
我和实用心里都清楚,只要能确保黄玉忠跟在我身边不叛变,仉百川就不敢再摇摆不定,资粮坊,也就成了我们的囊中物。
以我对黄玉忠的了解,他确实也不可能叛变。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剪除孙路远的外部羽翼,青崖子已经答应出手帮忙,这家伙也算是行当里的前辈了,身后的能量应该不小,再加上孙路远的摸底行动,想把仉如是变成一个光杆司令,应该不会特别难。
实用说,如果每一步计划都能顺利进行,仉如是将会面临内外困乏的局面,到了那时候,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利用仉家的老规矩,向我发起挑战。..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仉家内部竟然还有宗人互斗的风俗,也就是说,如果家里人有了无法化解的矛盾,一方可以向另一方发起挑战,另一方必须接受。
赢的一方如果不是主动发起挑战的人,那就可以任意处置败北的一方,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能够做到生杀予夺的,不过这现在是法治社会,再怎么着也不能害人性命,但要说将对方逐出家门,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如果赢得一方就是发起挑战的那个人,虽说也能任意处置败方,但他也要在西堂关三年禁足,三年内,家中一切事物都与其无关。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么烂俗的规矩。
听实用那意思,如果放在一年前,如果仉如是主动挑战,我稳输不赢,可现在,仉如是已不是我的对手。
换句话说,这场家族内斗,仉如是已经败北,只不过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不过实用也嘱咐我不要高兴得太早,毕竟事情还没有结束,后面会如何发展,也还是未知数,越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就越是要沉得住气。
在行当里混迹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生死边缘走了多少个来回了,这点心性我还是有的。
实用把所有计划反复梳理了几遍,直到每个人都听明白了,他才长舒一口气,对我说:“明天一早就开始行动吧。”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刚过下午三点,于是对在场的人说:“我赶时间去苗疆,咱们也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开始行动。孙路远,你抓紧时间给苏前辈写信,其他人出去走动走动,把该散的消息都散出去。黄玉忠跟我走。六姑父留下来坐镇。”
说完,我拍了拍手:“动起来吧。”
大家都是利索人,没人说废话,都呼呼啦啦地朝门外赶,仉立延最后一个动身,他走到门口,又一阵风似地退回来了。
我觉得他可能有话要说,就问了一句:“有事啊,十四叔?”
仉立延皱着眉头,反复打量了我好几遍才开口:“你还像个刚入行两年的人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是一愣,不过没等我说话,他又扭头朝门口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好儿子都是别人生的,我家那个怎么就整天傻乎乎的呢。”
等仉立延走远了,我扭过头去小声问实用:“十四叔还有儿子啊,以前没听他提过呢?”
实用拿手指轻敲着茶几,笑了笑:“老十四家的小子今天刚上初中……嗨,那孩子就是一事儿精,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整天就知道在学校里跟人干仗,老十四一想起他来就烦得要命。”
听实用这么说,我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不就是说的小时候的我吗?
也不对,我那时候的学习成绩,也不能说一塌糊涂,只能说差一点一塌糊涂,回头想想,真是多亏了当年二婶抓得紧,我的学业才没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