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话头:“剩下的一条念蛊,我拿它来做什么?”
古婆婆说:“用它来取独眼青的额上精血。”
我默默点了一下头,试着掂了掂手上的两条小蛇,它们好轻,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就凭这么两个小东西,真能将独眼青镇住?
对于古婆婆的计划,说实话我没什么信心,毕竟不了解她的门道,心里自然会有点介怀。
所以我还是现在墓室里布置了一道阴阵,才捏起一撮药灰,洒在了蛇纹阵上。
几缕灰烬落入阵中,也没掀起什么波浪,地上的蛇纹还是静悄悄的,也看不出有没有受到影响。
古婆婆在远处提点道:“现在就把第一条念蛊放出去!”
我摊开半个手掌,让一条念蛊落在地上,它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似的,立即蠕着身子,从石门的底缝里钻了出去。
另一条念蛊被我反手装进了口袋里,它老实的很,乖乖地盘缩在一起,动也不动。
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非常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离得还很远,而且听起来像是从离地面更浅的地方传过来的。
独眼青才刚刚进暗道。
这时古婆婆又一次开口道:“独眼青的身手‘四通八达’,对付起来也很麻烦,千万别大意。你们和他交手的时候,不要离石门太远,也不要离我太近。”
孙路远快速凑过来,和我并排站着,李淮山和黄玉忠一个倒拎飞爪,一个手握长鞭,站在远处严阵以待。
身手四通八达?以前我以为这个词是专门用来形容道路的,也不知道古婆婆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管她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也没那功夫去猜这种不相干的事儿。
独眼青走得很急,脚步声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靠近,他大概是个对自身实力非常自信,或者说非常自负的,当他走到子母尸身边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脚,我能从他的脚步声上就能听出来,他就是在那个位置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停留太久,就迈着更大的步子,朝石门这边冲了过来。
看到子母尸被镇,墓室的门关得又严实,他肯定意识到这里头有人了,可他还是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一副信心满满能应付潜入者的样子。
脚步声快到门前的时候,独眼青身上突然凝炼起了一口极为精纯的念力,我心里顿时有点慌,难不成念蛊对他不起作用?
正想着,门板对面就传来“哎哟!”一声惨叫,独眼青身上的念力,也在这声惨叫中散了个无影无踪。
“别动术,上拳脚!”古婆婆怕我们动术,特意大声地提醒。
说实话,要不是她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我和孙路远已经凝练出念力来了,当时我和孙路远都在调理丹田附近的炁场。
听到这么一声嚷,我也没多琢磨,立即抬脚,一脚将门闩勾了下来。
石门迅速展开,一眼就看到独眼青正拼命拍打自己的后背,可他胳膊肥短,背又太宽,奋力扬起手,也只能碰到自己的肩膀。
要说这家伙反应也快,门刚一打开,他发现对面有人冲出来,就立即摆开了架势。
他的拳架很怪,一条腿半蹲着,一条腿横着叉出去,踏出半个很宽的马步,肥硕的胸膛正对着我们,一只手伸直,拳峰正冲前方,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拳峰对天。
这种架势,乍一看处处都是破绽。
孙路远想拔个头筹,揉身就贴了过去,我感觉独眼青的拳法可能会很怪异,也不敢让孙路远一个人犯险,于是也踏出腾云步,快速压向独眼青。
独眼青不退不让,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孙路远一到他身前,立即使出了缠丝劲,两只脚掌在地上一旋转,腰和腿一起拧转,同时抬起双手,去缠独眼青那只笔直伸出来的拳头。
就见独眼青猛颤了一下胳膊,浑身的肥膘都跟着抖了起来,孙路远的手刚接触到他,就被这一身膘子给挡开了。
我踏着腾云步欺到独眼青身前的时候,他也是身子一颤,就这身膘,摧骨手打上去,如果不是打在脸上或者关节上也没法在一瞬间将他打翻,我快速变了脚下的频率,身子一侧,急速踏出弓步,直接将腰胯压过去,起手一拳,直攻独眼青那张肥脸。
古婆婆提醒得对,独眼青的身手,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他迅速提肘,用肘尖顶住了我的手腕,震劲只聚集在拳峰上,手腕被他这么一顶,拳路就偏了,拳峰带着震劲从他耳边掠过,他稍稍将身子一倾,就避了过去。
一边闪避,他还一边顶出膝盖,孙路远刚刚旋身压过来,正好被这一膝顶住了小腿,当场失去重心,呼哧一声栽在地上。
“低头!”
李淮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皱了一下眉,快速压低身子。
“刷、刷”两声,飞爪和长鞭一齐从我的脑袋上方蹿了过去,独眼青仰一下身子,甩一下手掌,掌心拍中了爪头,就见爪头在空中荡过一条短弧度,将黄玉忠的长鞭也砸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