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有特别关心我的评级结果,赶紧问李诞:“仉若非评了几流?”
李诞也不理他,快速走到我面前,将一个非常精致的信封递到了我手里,笑着说:“你和路远都进了头三科。我有点事先走了啊,再过……半个小时,你去一趟明堂,苏爷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李诞就转身朝门外走,整段话说完,他已经回到了小路上。
我朝张大有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的脸色极为阴郁,他的整张脸皮都垂着,眉头也是紧紧地皱着的,但视线却落在了地上,刻意不看我。
孙路远让我赶快打开信封看看,我这才拆了封,却发现里面只有两张简陋的纸条。
写在纸条上的内容,却让人难以理解。
仉若非,人——五。
孙路远,人——八。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孙路远,却发现这家伙乐得跟什么似的,完全没听到我的声音。
还是黄玉忠在一旁开口道:“你这是进了头三科了。”
“什么是头三科?”
“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级别,”黄玉忠边想边说:“三青会给咱们这些小辈评级的时候,在下、中、上三流之外设置了头三科,能进入这个级别的人,可以说,在修为上已经达到了前辈们的境界。就拿左有道来说吧,他是头三科中的天字号,天字号之下是地字号,再往下就是人字号了。”
“有多少人能进入头三科?”
“天字号三人,地字号六人,人字号九人,头三科总共就十八个名额,很多名额还是空缺的,尤其是地字号,几乎全部空缺。你现在的排名是人字五号,也意味着,在所有参加春评的小辈里,你的实力已经能排到前十了。”
“那要是放到整个行当里呢,我能排到几流?”
“只要能进入头三科,在行当里就算是踏入二流的门槛了。”
孙路远乐够了,插嘴说:“你野心够大的呀,在小辈里拔尖了还不行,非要把自己放进整个行当里比。”
我说:“人嘛,总要有点追求。”
乓!
屋门突然被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抬头去看,才发现张大有已经出了门,这会儿正气冲冲地从窗前走过。
李淮山望着晃晃悠悠的门板,叹了口气:“完了完了,张大有受了刺激,不会抛下咱们自己走吧?”
我心里也正为这事儿担忧呢,听李淮山这么一说,不由地皱了皱眉。
孙路远问我:“为什么非要和他一起走啊,这人有什么好的?”
李淮山回应:“我们是坐他的车来的,他一走,我们出了小西峰以后,就只能徒步离开高原。”
孙路远说:“那就别走小西峰了吧,山北有一条路能出去,不少与会者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咱们出去以后还能搭个便车。”
“不行,小西峰那边还有人等着我们,离开的时候不回去打个招呼,有点不像话。”一边说着,我就站起身来:“二狗,你尽快收拾一下行李,我去趟明堂,顺便也劝劝张大有。”
我出门的时候,张大有早就跑没影了,也不知道他是去了明堂,也是进了别人的屋舍。所以我也不得不一边朝明堂方向走,一边朝路两侧的屋舍里张望,希望能看到张大有。
可一直到了明堂,也没看着张大有的影子,这家伙跑得还挺快。
苏汉生正靠在堂口抽旱烟,见我顺着山坡上来,就朝我招了招手:“来,我这有样东西要给你。”
本来我也没打算直接进明堂,还是想着先找到张大有再说,可苏汉生就主动发话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打消了寻找张大有的念头,举步跨入堂口。
在明堂中央的太师椅上,放着一个枣红色的木匣子,苏汉生将它拿起来的时候,动作很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可当他转身将匣子递给我,又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长舒了一大口气。
我接过匣子,掂了掂,里头的东西有点份量,大概是石头一类的东西。
苏汉生指了指我手里的匣子:“这是我欠仉侗的。”
欠二爷的?里面的东西难道是银锭或者金条?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掀开了匣盖,顿时有一股很醇的灵韵迸发出来,就连周围的炁场都被它打乱了。
匣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的小盏,拳头大小,做工粗糙,盏缘非常不规整,不过这东西相当有年头了,从上面散发出来的香气极其浓郁,我一时间竟判断不出它的朝代。
老仉家的识香辨古,能用来识别从商代至今的所有年代气息,这只小盏的出产年代,却远远早于殷商,甚至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产物。
拿出小盏,反过来一看,就见盏底上刻着两个粗糙的文字:炼骨。
竟然是炼骨皿!
孙路远错了,盏底的文字不是大篆,而是甲骨文,要不是跟着二爷学过这些古文字,我还真认不出它们。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