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宋铁夫是先避开了掌击,然后才迅速回身观望,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惊愕,但在下一个瞬间,他面色就由惊愕变成了沉稳。
我担心杜康之前给的信息可能是错的,宋铁夫如今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他拥有非常扎实的实战经验。
箭在弦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今他已经进入了我的攻击范围,我就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宋铁夫试图后撤,我立即挪步压上去,挥手拍向他的侧肋。
这一下确实拍中了,可从掌面上传来的触感却格外诡异,起初就像是拍在了棉花上,震劲在棉絮里四处发散,竟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只消一个瞬间就被棉花吸干,接下来的触感更加怪异,就仿佛手掌拍中的,只是一层薄薄的塑料膜,它轻轻地飘在空中,仅仅是掌面上带起的风,就能将它吹得很远。
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手高超的化劲功夫,宋铁夫不但能化尽掌击本身的冲石,还能化尽我催出去的震劲。
他得手之后,理所当然地变守为攻,抬手一拳,直攻我的左腋。
不得不说,宋铁夫出手的速度很快,配合刁钻的角度和形同鬼魅的身形,这一拳似乎避无可避。
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实用的狼牙箭,身形再虚,也比不上老陈的腾云步。
在他出手的同时,我也本能地架起了手肘,并在肘尖催出震劲,在肘刃和他的手腕交接的一瞬,宋铁夫快速化劲,同时移动脚步,脚掌擦着地面向后滑去。
他退,我进,腾云步的速度比他的步法更快,他企图和我拉开距离,可越是分心后退,就被我压得越紧张。
我知道,单靠摧骨手的震劲已经很难克制住他,要想在短时间内将他摧垮,必须拼速度。
在这世上,出手速度比我和二爷还快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
宋铁夫发现甩不开我,于是稳住了脚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对招拆招上,我连续催劲出拳,猛攻他的各大关节,第一拳被他避开了,第二拳擦到了他的衣角,后面的三拳,有两拳被他彻底化解,最后一拳落在他左肩上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在速度上落了下成,只消解了一半力道,后一半力道,还是压进了他的肩胛骨。
我也是这才发现,宋铁夫不但化劲的功夫十分厉害,就连他的筋骨,似乎也和常人不同,确切地说,他就像是一条没有骨骼的蚂蝗,震劲催进他的体内以后,就顺着他的肢体四处蔓延,根本无法作用在一点上。
要想压制住这样的对手,就必须将几道震劲同时催入他的体内,将他全身各处经络同时摧垮,不得不说,这相当有难度。
有了这一次化劲失败,宋铁夫也意识到不能和我硬刚,又一次撒开脚步后撤,我只能分出精力来施展腾云步,死死咬住他不放。
现在我越发感觉,杜康给我的信息一定是有问题,宋铁夫不但实战经验充足,而且在与人交手的时候,脑子转得也很快。
他明知道脚下的速度不如我,却依然要后撤,这是因为我在追逐他的过程中,必然会牺牲出手的速度。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要分心施展腾云步,还要分心去观察他行动路线,自然就无法以极限速度出拳。
一秒钟八拳、十拳,寻常人照样是避不开的,可宋铁夫不似常人,就算我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他似乎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几乎次次能将我催出去的震劲彻底化解。
可人的反应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这里面一定有些我没能看穿的门道!
在追逐的过程中,我连续打出了数十拳头,都被宋铁夫稀疏化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吴林似乎很有信心能干掉毕坤,起初我也相信他的实力,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吴林着实有点托大了。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虽说他确实很强悍,再加上那不死之身般的自愈能力,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压得住他。可他再怎么强,和现在的我相比,怕是也强不了太多。
单单一个宋铁夫就这么难对付,更别说嶓冢八杰里最精通实战的毕坤了,吴林如果和他交上了手,怕是根本无法限制住他。
而宋铁夫不断地后撤,似乎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毕坤前来救援。
不行,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必须改变策略。
我一边和宋铁夫你来我往地对拆,一边快速转动我那颗锈了二十多年的大脑,同时稍稍分出一点精力,反复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见我分神,宋铁夫又一次换守为攻,我沉下心境,只靠着本能做出反应,勉强能维持当前的僵持状态。
如今在宋铁夫身后两米的位置,就是一座孤立在大院中央的老房子,房门左侧有个厚实的水缸,右侧空空如也,只有半截断了的石墩,石墩再往右,就是一截齐腰高的煤池子,里面的煤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段低矮的围墙,它们和宅院的院墙连为一体,形成了九十度的夹角。
这时宋铁夫突然起脚,踹向了我的裆部,我立即踩出一个衔羊步,夹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