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憋着张脸,问我:“接下来你不打算走高速了?”
我说:“换车之前,不能再走高速了,咱们走小路去南昌。”
李淮山点了点头,掏出火机将烟点上,过了一会又没头没尾地甩过来一句:“卧槽,你现在和实用一样奸诈了我发现。”
我白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奸诈!”
李淮山默默抽着烟,没接话茬,我也没再废话,就靠在车门上,看着一辆辆车子从身后的路上慢慢驶过。
杜康似乎是个很不愿意抛头露面的人,我和李淮山在外面透气,他却依然稳稳地坐在车里,没有出来的意思。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有一辆摩托车从我们跟前驶过,骑车的人带着一个很大的头盔,脸上还挂着墨镜和口罩,整张脸,只能看到眼睛下方的一点点皮肤。
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而这种异感,恰恰来自于我的直觉。
早在一年前,包有用就反复嘱咐我,要学会相信直觉,如今我已经知道这种特殊的第六感该如何运用了。
摩托车在我面前驶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我知道,骑车的人很快就会换一身行头,从对面回来,他就是不周山安插在当地的眼线。
既然眼线已经出现,吴林他们应该也快追过来了。
我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突然又想起杜康还在车上看着呢,于是又弯下腰,用半张面巾纸将烟头捡起来,叠好了塞进口袋。
果不其然,刚一上车,就听杜康对李淮山说:“烟头别乱扔。”
我和李淮山同时转头,朝杜康看去,就见他的一脸黑,下巴恨不能耷拉到胸口上。
像杜康这样的老前辈,身上似乎都有一种让人无法抵御的威势,他这么一拉脸,李淮山就怂了,赶紧打开车门,将刚才扔掉的烟头捡起来。
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杜康又对我说:“面巾纸不是那么用的,你就不能用手把烟头捡起来,非要浪费那张纸?你知道为了造纸,全世界一年要砍掉多少棵树吗?”
我觉得他这么说,实在是有点矫枉过正了,可还是点着头,说下次会注意。
当我发动了车子,准备进入城乡结合部的时候,就见一辆电瓶车从对面过来了,心里无奈一笑,动手换档。
城乡结合部里贯通着一条大路,大路旁,则是错综复杂的小道,有些车子能开进去,有些根本开不进去,这些小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方向错乱,几乎每一条路都有大量的旁支,而且每一条旁支的走向,都不是正南正北这样的正方向,进去以后,方向感很容易出问题。
我先开着车在大路上走了一阵子,直到不周山的车跟上来,才掉头钻进了小路。
由于中途跟丢了一次,现在不周山的人也没心思换车了,出现在城乡结合部的,还是高速路上的两辆车子。
他们的车都是经过改装的,提速非常快,但在当前这样的路况下,速度的优势也没办法发挥出来。
身边有李淮山指路,我也不怕掉向,一直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在脉络不清的小路上七拐八拐,刚开始不周山的车还能勉强跟上我,后来它们就乱了,大约半个小时没再出现过。
可我依然不敢大意,毕竟进结合部这么久,那个眼线还没有出现过。
那人骑的是小车,寻路方便,我估计他对当地的情况应该也比较熟,所以不把他解决掉,我是不会离开的。
在城乡结合部绕了至少一个小时,那辆白色的电动车,终于出现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它,就对李淮山说:“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把那人解决了。”
李淮山瞪着眼问我:“你要杀人啊?”
我说:“杀人不至于,但让他在医院里躺上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李淮山这才放心给我指路,我顺着他指出的方向一路走,最后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僻静的小胡同里了,路上没有其他人,除了我们之外,就只剩那辆电动车还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我先是一个提速,电动车也猛加手档冲了过来,接着我又急踩刹车,对方的制动没有我好,虽然也跟着刹了车,可他那辆小破车还是顺着惯性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到了我的车门旁才停下。
李淮山猜到我要下车,赶紧嘱咐一声:“千万别弄出人命来啊!”
“心放肚子里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开了车门,迅速下车。
电动车上的骑手好像有点慌神了,在原地愣着,我随手甩上车门,看着他说:“几点了哥们?”
话音刚落,对方就意识到了麻烦,立即将手揣进了上衣口袋。
这时我已感觉到他在凝练念力了,但没给他出手的机会,当时他的手离口袋还有一寸左右的距离,我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侧肋上。
震劲一出,脆弱的肋骨当场就碎了好几根,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没等他喊疼,我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扬起手臂,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