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亚男,不是因为他们严厉,亦或是有他们时候耍起横来不讲道理,我之所以怕,是怕他们在看我的时候,眼神里的那份期待和暖意。
习惯了一个人,当这份异样的温暖突然来临的时候,却会让我手足无措。
来到蝈蝈和地雷的房间,李淮山正好从里面出来,我小声问他蝈蝈和地雷的情况,他只是很无奈地冲我笑,说两个人都睡了,让我先别打搅他们。
蝈蝈和地雷确实喝了不少,从下午就一直睡,晚上起来的时候还吆喝着脑仁疼,我拉着李淮山和仉亚男在外面吃过晚饭以后,又去了一个粥铺,给他们带了点口味清淡的稀粥回来。
别说是喝粥了,这两个家伙喝酒伤了胃,喝白开水都吐,后来这两份粥,就被我和李淮山当夜宵给吃了。
李淮山新伤初愈,身子骨还有点虚,九点多钟就睡了,我怕打搅他,也不敢开电视,就跑到了旅店的天台上看星星。
说起来,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对着夜空独自发呆的人,每次看到宽阔的夜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遍布夜穹的繁星,也像是游走在人民广场上的各色旅人,会给我无形的压力。
可现在我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只有天台上足够安静。
没想到我刚到天台没多久,仉亚男也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啤酒,整个人看起来神志有点恍惚,半醉不醉的。
我朝她手里的酒瓶瞥了一眼,笑了笑:“怎么着,你也想学蝈蝈和地雷啊?”
“滚你的吧,”仉亚男走到我身边,坐下说:“我心里不舒服,借着剩下的这点酒,逃避一下现实。”
我还以为她接下来又要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就赶紧扯开话题:“你出来了,旧货店那边没人打理能行吗?”
仉亚男好像没听见我说的话似的,只顾着叹气:“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我感觉事情和我想象得好像不太一样,就问她:“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仉亚男将酒瓶塞给我:“喝不了了,你帮我解决了吧。”
我接过酒瓶,开玩笑似地说:“不是,你喝了半瓶再给我,你说你都沾嘴了……”
“我倒杯子里喝的!”仉亚男很不爽地将我打断:“喝,别浪费了。”
我无奈地笑笑,将半瓶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仉亚男抱着膝盖坐在我旁边,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我喝,等我喝完了,她又将脸埋在了膝盖里。
我放下酒瓶:“老姐,你这到底是咋了?”
仉亚男这才抬起头来,很委屈地说了句:“我真的不能接受李二狗。”
原来她是为这事儿发愁,我叹了口气,问她:“还是因为你那命格吗?”
仉亚男又将脸埋在了膝盖里,盯着地面说:“我会害了他的。”
说实话,我没办法理解仉亚男的心境,只是见她难受,心里就有些不忍:“如果成不了夫妻,就当普通朋友处着吧。”
仉亚男:“当朋友处吗?可我怕二狗他心里放不下呀,如果我对他太好,他心里会一直对我有念想的。可如果让我不理她,我又做不到。”
我抓起酒瓶来想喝一口,可又见里面已经空了,只能叹口气:“这种事,还是随心吧。我当初离开仉家的时候,空云道长他们也让我万事随心,当时我还不理解他们的话,可现在,我把自己放开了,才发现很多事都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随心吧,随心。”
仉亚男突然笑了:“什么万事随心,他们是让你不要执念。”
“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也冲她笑:“所以你也不要执念了吧,放心和李二狗处吧,只要不越过那层底线,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觉得。说不定,你放开了自己,事情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呢?”
仉亚男盯着地面,好大一阵子不做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总不能一直住在巫山吧?”
我说:“正好这儿离重庆不远,我想回重庆一趟,看看二婶和小伟。”
仉亚男:“怎么突然想起来回重庆了?”
我挠了挠头,不无尴尬地说:“这话说起来挺矫情的,我就是想回一趟重庆,和过去的自己好好道个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