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身上的毒性确实够烈,刚才交手的时候,我的小腿被他碰了几下,没想到现在就开始剧痛,就像是打了钢钉一样,一直疼到骨头里。
李淮山见我脸色不好,赶紧凑上来扶我:“你怎么了这是?”
我冲他摆摆手:“没事,缓缓就行了。”
李淮山皱了皱眉,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我坐在地上,慢慢调整着内息,不一会,小腿上就出了一层汗,连裤子都被浸透了,好在毒素也被逼了出来,疼痛消得差不多了。
等到小腿完全恢复正常,我感觉蚊子他们走得也远了,就站起身来,对地雷和蝈蝈说:“你们两个沿着原路返回,去市区等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刚才的一场乱斗似乎又惊到了地雷,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我:“原路返回?就我们两个啊?”
我说:“对,就你们两个。你们现在走的话,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果再耽搁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说这话也不是吓唬他,毕竟谁也不知道蚊子他们进了墓穴以后会做些什么,如果他们破坏了大墓的结构,这一带的风水很可能发生巨变,到时候地雷和蝈蝈还能不能走出去,真的不好说。
蝈蝈拍拍身上的土,将三瓶矿泉水和一些速食品递给我:“我知道你们要下墓,这一进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水和吃的都给你,地雷背包里还有一些,够我们两个吃了。”
我接过蝈蝈递过来的东西,笑了笑:“谢了,兄弟。”
蝈蝈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将地雷拉起来:“咱们走吧,别给人家添麻烦。”
夜深了,林子里也是漆黑一片,地雷大概有些胆寒,表情十分犹豫,但在蝈蝈的拉扯下,他终究没有太多挣扎,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
等他们两个走远,李淮山从鼻子里吭口气,扭过脸来问我:“等这次的事结了,你是不是打算拉这两个家伙入行啊。”
“等事情结了再说吧。”我简短地应了句,活动活动腿脚,感觉无碍了,才走到崖边,朝着崖壁下方观望。
蚊子和米娅她们应该已经进了裂口,这么久还没出来,要不是他们已经深入大墓,就是留在裂口附近准备伏击我们呢,要么就是一部分深入墓穴,留下一部分人来打伏击。
李淮山摸出手电,朝着裂口处打打光,我也拿出手电,点亮,用阳线绑着手电的手柄,慢慢下放,一直将它放到裂口附近。
悬挂在阳线上的手电筒在半空中盘旋着,光线一会打向裂口内部,一会转到陡峭的崖壁上。
裂口中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洞口附近没人?”李淮山皱着眉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好说。下去吧,小心点。”
李淮山撇了撇嘴,从背包里拿出钉锤,先将钉子牢牢打进地面,又将钢索固定在钉头上,我则收回手电,直接用阳线拴住钢钉,开始顺着崖壁下坠,几秒钟后,李淮山收拾妥当,也跟着降了下来。
快到裂口的时候,我们两个同时放慢的速度,轻手轻脚地下坠,一边仔细聆听者裂口中的动静。
风很大,除了那一阵阵绵长的呼呼声,什么都听不到。
我慢慢凑到裂口上缘,仰起脖子,冲李淮山点点头,李淮山也点头回应,冲我竖一竖大拇指。
我深吸一口气,猛撒阳线,快速荡进了洞口,身子刚一入洞,立即缩起身子,就地一滚,等到定住身形,又快速拿出手电,朝着前方照了照。
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坑坑洼洼的洞壁,就是几株斜生在地上的植物,一个人影都没有。
竟然没人留下伏击我们,这确实超乎了我的预想。
随后我凑到洞口外,朝李淮山招招手,示意他进来,同时收起了阳线。
李淮山进洞以后也是一脸的疑惑:“没留人?”
我拿着手电朝周遭打了打光:“他们好像在抢时间。小心点吧,说不定这伙人就在前头等着咱们呢。”
崖壁上的裂口也就是不到两米的高度,宽窄不到一米,长在外面的植被似乎都做过特殊的布置,正好将裂口挡的严严实实,从对岸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加上崖壁本身就很长,植被又是东一簇西一簇地排布着,如果不是事先确认了墓口的具体方位,如果只是漫无目的地找,确实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顺着狭窄的缝隙朝着前方走,空间渐渐变得宽敞起来,拐过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弯道,被灯光照亮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条用长石条垒砌起来的墓道。
蚊子一伙不久前才穿越这条墓道,空气中还有扬起的飞尘。
我不断晃着手电,朝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打光,就见离墓道口不远的地方有几块散落的薄板,附近还有刮刀和凿子一类的东西。
李淮山也端着一只手电,朝着两侧石壁打光。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明朝早期特有的清香,在光线照射下,石壁上还呈现出了一些破碎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