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之所以要见我们,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看看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看看有没有带我们一起进山的价值。
在我看来,对于鬼物着东西,老猫多少还是有些信的,所以他才会将两个风水先生拉进队伍,毕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风水、阴阳这一类的东西应该是挂钩的,而所谓的风水先生,在他看来大概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和阴阳先生划上等号。
的确,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既修术法也懂风水的人不少,可只精通风水不修习术法的人也很多,据我所知,行当里嘴出色的几个风水师,在术法方面的造诣都不怎么样。
可不管怎么说,老猫不懂这些,他之所以带我们同行,只是为了能多一分安全保障,所以这次见我们,说白了也是想看看我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
手段我们确实没有展示,也不能随便展示,但得益于李淮山的一张巧嘴,老猫还是选择信任我们,因为我们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调查青皮子身上发生的事。
相信除了我和李淮山以外,其他跟随老猫进山的人,只不过就是图个新奇,想去看看发生过人命时间的荒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老猫自然不想带着这些人,可又怕他们私自进山,毕竟这些人相对于老猫来说少了一分警惕,私入荒村更容易遭遇不测。
换句话说,其他几个跟队的人,对于老猫来说都是累赘,只有我和李淮山算是他的盟友和伙伴,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接纳我们。
我之所以花费这么多时间来和老猫见面,除了要争取老猫的信任,还要争取另一样东西,那就是这次行动的主导权。
要保护小队的安全,我就必须成为一个说话有用的人,至少不能成为一个完全不受重视的人,至少我说的话,提的建议,有一些人能听进去。
或者说,至少我的建议,老猫能听进去。
所以我才尝试着提议徒步如山,好在事情沿着我的预想的方向发展了,老猫接受了我的建议。
一杯茶的功夫,每个人说得话都不多,可每一个人,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人心这东西就是这样,它总会在不经意间体现,而当你细细探究的时候,却又发现它无比复杂。
回到旅店以后,我和李淮山就尽快购置了野营要用的食物,李淮山推测,这次进山,顺利的话也要三天以后才能出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足足准备了一个星期的口粮。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淮山就赶到了唐家庄,却发现庄口还停着另外一辆当地牌照的车子,这辆车不是老猫的,我心里好奇,正好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村口出来,就摇下车窗,远远地问他:“小伙子,这辆车是你们村里的吗?”
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已经比较成熟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大概是觉得我不像坏人,才操着一口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对我说:“不是村里的,村里的车不停在这。”
我又朝着他喊:“你知道是谁的车吗?”
“你要干啥子?”
“我和人约好了在这见面,想问问是不是他们先来了?”
“那你来晚了,他们四个已经进山了,进去之前,还从村里买了一只老公鸡和一条土狗。”
正说着,田头那边就有人朝少年招了招手,少年没再停留,撒腿就朝田头那边跑了。
我将脖子缩回车窗,李淮山就在一旁说:“这辆车应该是胡南茜的吧。”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对方有四个人,听胡南茜的意思,这次行动,她是打算藏在暗处的,不可能带这么多人,更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村,还从村民手里买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过一样。”
李淮山:“你说,那些人买老公鸡和土狗干什么呢?”
我停下了车子,望着车窗外沉思了很久,期间一直在回想老仉家典籍上的内容。
老公鸡和土狗,我总觉得这样的组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直到我无意中看到田头那边有人正拿着锄头刨地,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岭北土贼有一个习惯。”我对李淮山说:“他们在下墓之前,要先用鸡血和狗血祭俸墓中亡灵。”
李淮山顿时瞪大了眼:“那伙人是盗墓的?”
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浮现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李淮山这么疑问,这种预感就变得越发强烈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将视线挪向了村子尽头的山路。
岭北土贼和湘南土贼一样,也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为什么如今又出现在了这里?
想到这些,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胖大海。
这些先我们一步进山的土贼,说不定和胖大海有些关联。
李淮山又在一旁问我:“咱们要不要先到山里看看?”
我摇了摇头:“土贼的死活与咱们无关。行了,别想这么多,老老实实等着吧,估计老猫他们下午就到了。”
李淮山:“怕就怕被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