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路过一座土墙黑瓦的民房,牛哥突然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也停下了脚步。
就见牛哥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朝民房奔了过去,我本来想跟过去看看,可又现他跑到到屋门口的时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牛哥的家,他匆匆忙忙地进去应该是要拿什么东西。
我不了解当地的风俗,也不知道在没有受到主人邀请的情况下该不该进人家的家门,于是就站在大路上默默观望着。
牛哥进屋以后,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感觉他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小片刻,嘈杂声戛然而止,牛哥抱着一个一尺多长的窄布袋冲了过来。
他用很快的度锁了门,又一阵风似地冲到我面前,将手里的布袋朝我这边一塞,笑着说:“送给你了。”
“怎么突然要送我东西了?”我一边笑着,一边满怀好奇地扯开了袋子。
里面是一根十分厚实的烟杆,不用闻味道我也知道这玩意儿有年头了,在烟杆的中央,以及烟嘴、烟锅的位置都有常年打磨的痕迹,光线比较暗,我只能看出整条烟杆上刻着一条条细长的纹路,好像组成了一种特殊的图腾。
老陈凑到我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手里的烟杆,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烟杆上敲了敲。
起初我以为这根烟杆是钢制或者铜指的,可老陈在敲打烟杆的时候,上面却出了很闷的“砰砰”声,无韵无弹,而且没有余音。
随后老陈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朝烟杆上打了打光,被手电光照到的地方反射出了油软而耀眼的光泽。
老陈收了手电,对我说:“纯金的。”
我掂了掂手里的烟杆,重量至少在半斤以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不敢随便收的,于是将烟杆塞进布袋,又伸出手,将布袋递向了牛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牛哥连忙摆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在家里放了很多人了,老师不让我抽烟,我留着也没有用的,可我又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只能把这个送给恩人的儿子了。”
我掂了掂那根烟杆,对他说:“这根烟杆可是纯金打的,拿到外面去去能换很多钱,你既然留着没用,就换了钱,给寨子里的人修修房子吧。”
说着我就要将布袋强塞进牛哥手里,可这样的举动却让牛哥老大不高兴,他用力推着我的手腕,眉头狠狠地蹙在了一起:“你不收,就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我无奈地笑了笑:“朋友照样交,但东西我是不能收的。”
牛哥快后退了两步,阴着一张脸,远远地看着我,这时候我才现,他刚才说的话那句话是认真的,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到深深的不悦。
接下来在寨子里走动,我还需要牛哥从旁协助,如今也不敢完全违着他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说一声“好吧”,将布袋别在了腰带上。
牛哥这才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带着我们继续朝寨子深处走。
刚才的一幕全都被后面的李淮山看在眼里,他似乎也很喜欢眼前这个干净而热情的年轻人,主动摇下车窗,和牛哥聊起了天:“哎,牛哥,你在村里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每次我听人喊出你的名字,寨民们的反应都……都挺那啥的呢?”
牛哥不太理解李淮山的话,转过头来问我:“什么意思?”
我就像他解释:“第一次听到人喊你名字的时候,寨民们改变了阵型,试图将在我身边形成一个两米左右的包围圈,我看得出来,寨里人的实战经验不足,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想到用围捕的方式来限制我的行动。第二次有人叫你的名字时,我正施展腾云步朝寨子里跑,后面的寨民大概没见过那种飘忽的身形,都愣在了原地,可他们一听到你的名字,立刻就中止呆,奋力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牛哥挠了挠头皮,撇撇嘴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成为头人之前,我现在是寨子里的守卫,最近为了抓住斑斓虎,我常常带着大家操练,所以大家都很看得起我。”
他口中的“看得起”,意思应该有很多,尊重、敬佩是一方面,而从寨民们之前的举动来看,牛哥似乎也给了他们一股深埋于心灵深处的精神力量。
我想,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因为牛哥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之外,还因为他的身份——下一代头人。
就连牛哥自己也说过,奴隶制度的余毒,早已在寨民的心中根深蒂固。
我问牛哥:“寨民的铁棍上,是不是都涂了黑药?还有,我记得你追我的时候,曾说什么,外人进了寨子,是要受到诅咒的……”
没等我说完,牛哥就一脸尴尬地笑了:“那是我为了吓唬你,胡乱说的。黑药是阿乌才会调制的毒药,别人的棍子上是没有,阿乌是个很会调配毒药的女子,就连老师都说她的毒厉害呢。”
听到这,我不由地皱了皱眉。
棍子上面涂毒药,隔着衣服就能让我中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