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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静心(1 / 2)

李淮山问他:“王寡妇的男人是干什么的,那么复杂的机关,他一个人就能弄出来?”

陈大棒说:“那个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干木匠的,听说他们家以前可能也是你们那个行当里的,不过我没见过他们家的手艺,只是村里人传得玄乎,说他们家是鲁班传人,清朝的时候,还专门给皇帝打过家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问:“他还有后人吗?”

陈大棒:“没了,他一死,家里就绝后了。”

李淮山:“这人活着的时候,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陈大棒:“正好反过来,他活着的时候,家里可是穷得叮当响,凤娥那些年跟着这么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对了,我曾听人说,他十五岁之前,家里好像还挺富的,凤娥和他的婚事就是那时候订下的,只不过后来他干了一件损阴德的事,遭了报应,没过两年就成了破落户。”

我和李淮山几乎是同时开口问:“他干了什么事?”

陈大棒琢磨了一下,才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说了三个字:“打生桩。”

所谓打生桩,就是在建桥或者修路的时候,将活人埋进撑桥或者撑路的桩里,早年的时候,这种撑顶桩,大多都是用粗重的木头或者体积很大的石头砌起来的,那时候的打生桩,就是在地上挖一个洞,将活人放进去,在将大木头或者石头直接填压进去,洞里的人立刻就被压成肉泥。

到了民国以后,有些撑顶桩换成水泥的了,也是先挖一个洞,将人塞进去,再浇铸水泥,把人憋死在里面。

据说只有这么干,才能让跨水之桥常年不到,而那些压在桥底的牺牲者,死后都会成为顶桥的守护神灵。

一年前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二爷打生桩到底是真是假,二爷说,早年的时候,这样的事确实出现过,可用活人祭桥桥不刀,那就是纯属扯淡了。

说什么顶桥神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知道,那些被桥墩压死的人通常都死相极惨,死后有很大几率化为厉鬼,为害一方,以至于通常打过生桩的桥都立不住,过不了二十年必然倒塌。

我认为,早年之所以有这样的陋习,是因为民风未开化,人心愚昧,二爷说那不是愚昧,是脑子进水的人受了邪门歪道的蛊惑。

而在这些宣扬打生桩的邪门歪道里,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是一套名为《鲁班书》的古卷,首先生命一点,鲁班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鲁班书早年也曾是一本救民济世的好书,只不过在数年岁月里,这本书多次易手,也曾在此期间被人篡改过。

二爷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篡改了鲁班书,他只是说,仉家保存着两套鲁班书的拓本,一套来自汉代,一套来自宋朝,虽说如今这两套拓本都只剩下了几张残页,但残页对应的内容,却对应了鲁班书中的同一个篇章。

虽说内容相近,但两套拓本中描述的东西,却是一个中正,一个阴邪,同一道术法,两套拓本上的施展方法也不一样,前者要求施术者贯通天地,以高山灵气作为术法的力量源泉,而后者却说,欲施此术,必须杀婴取血,以婴儿的先天阳血作为术法的力量源泉。

仉家人也是由此推断,鲁班书在传世的过程中,内容被人篡改了。

可不管怎么说,鲁班书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从宋朝至今,这套古卷就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可靠消息称,这套古卷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在中土西滨,一部在东海之鄂,还有一部在南水之渡,鬼知道中土西滨、东海之鄂、南水之渡是什么地方,而二爷就是这么说的,仉家的典籍上也是这么写的。

现在听陈大棒先是听到了“鲁班传人”这么四个字,接着又提到了打生桩,我就在想,中土西滨,不会就是说的宁夏吧,如果中土就是指古代中原,西滨就是中原向西延伸的这一小片地儿,那它指的,很可能就是宁夏这个地方。

我顿时来了兴致,问陈大棒:“你听说过鲁班书吗?”

陈大棒摇了摇头。

我不由地皱眉:“你们家也算是行当里的老世家了吧,你竟然没听说过鲁班书?”

陈大棒依然摇头:“没听人提起过,哦,对了,我记得凤娥好像说,那个人在临死前的一天烧了本什么书,等书刚一烧完他就到了,第二天清早断的气,在这之前,那个人的身体一直很好,什么病都没有。”

我立即将视线挪到了东屋那边,陈大棒大概是怕我找王寡妇的麻烦,赶紧补充道:“她对那个人了解也不深,凤娥说,那人活着的时候,从来不跟她说话,看见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说实话,我还真没打算向王寡妇问话,倒不是怕她嘴里没实话,我是怕我见到她的时候,万一一个没忍住,亲手把她给掐死。

我沉思了小片刻,又问陈大棒:“葬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陈大棒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我的话,之后挠了挠头,说:“你是说开车来的那些人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反正就是我头一回从外面拉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来了。再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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