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就像猫一样灵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跳进了玄房,落地时没有一丁点声音。
明明身上一点邪气都没有,老太太为什么还是尸变了?
我心里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撒腿追了过去。
灵堂里的活动空间很小,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加速,只能先绕过灵床,朝玄房方向走,李淮山也一阵风似地跟了上来。
没想到我快走到门前的时候,李淮山突然死死抓住了我的腰部。
这家伙的力气不小,当场就将我竖着抱了起来,我刚想问他在干什么,就感觉身子猛地一斜,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额头就结结实实砸在了灵床的床角上。
哐当一声闷响,我脑子当场就懵了,但好在这张床因为年久的缘故,床板已经比较软了,也多亏我的脑袋够硬,这一下撞碎了床角,但我还活着。
我抓着床沿,很吃力地慢慢站起来,当时我低着头,视线从手臂下的缝隙里穿出去,正好能看到李淮山的腿,就见他高高抬起了腿,眼瞅着就要往我身上踹。
我忍着头疼,赶紧闪身躲避。
李淮山这一觉踹在了灵床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纯木头打造的床板竟然被他一脚给踹劈了。
特娘的,这小子是想要我的命啊!
一击未中,李淮山又举着拳头朝我砸了过来,我也顾不上脑子还在发懵了,他刚朝我这边踏出一步,我先是一个闪身,他为了追击我中途变了拳路,他追得急,拳头甩得太高,在左肋处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空当,我立即抬腿,在他侧腰上猛地一顶,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肘。
李淮山先是被我一脚破了重心,还没等摔倒,又被我反折着手臂死死压在裂开的灵床上。
这家伙就像疯了一样,被我这么压着,竟然还不停地扭动身子,想从我的压制中挣脱出去。
我当时也恼了,就朝着他大喊:“你特么傻了,打我干什么!”
李淮山用尽浑身力气挣扎,却也无法从我手底下挣脱出去,他急得伸长了脖子,竟像狼一样嚎叫起来。
他这么一叫,我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仔细看了看李淮山的眼,就见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额头上还隐约透着一抹乌黑。
怪不得刚才王老太坐起来的时候他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小子估计在那时候就已经中邪了!
好在我很早就凝炼了念力,此时见李淮山眼神不对,立即咬破舌尖,将一大口混着念力的煞血全喷在了他的脸上。
说来也是怪了,这口血喷出去的时候,我竟然感觉不到血液中的煞气。
沾了满脸煞血的李淮山先是慢慢松了身上的力气,过了大约半分钟以后,他又像过电了一样连颤了好几颤,最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我见他的瞳孔不那么散了,才松手将他放开。
别人中了邪我不敢直接弄醒,就怕那些人突然惊醒会失心发狂,李淮山不一样,他是有道行的人,比普通人扛造。
可这家伙的道行也忒低了,竟然还能中邪。
过了好一阵子,李淮山才从剧烈的咳嗽中舒缓过来,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还舔着个大脸问我:“怎么了这是,刚才出什么事了,我肩膀怎么这么疼,就跟被钳子钳过一样?”
我懒得跟他废话,赶紧朝卧室方向跑了过去,李淮山也没再废话,快速跟上我的脚步。
被他耽误了将近两分钟,王老太早就跑没影了,我穿过卧室以后直接跑到厕所,就发现厕所南墙上的窗户是敞开的,而在窗户正下方就是一条贯穿东西的排水渠。
整条沟渠足有半米多宽,月光照不进去,不知道有多深。
谁也不知道王老太到底朝哪个方向跑了,我伸长了脖子朝外面张望,根本没看到老太太的身影,竖起了耳朵,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无奈之下,我只能施展定神术,在大炁流沙中,依然只能大致看清沟渠的轮廓和屋子里的个中情景,王老太太早已遁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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