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鬼门,一次次化解着从对面扑过来的念力。
每一次,四道鬼门只能清除仉子正的七八成念力,剩下的两三成压在我身上时,还是让我难以忍受。
起初我还以为,那种骨骼被挤压的感觉仅仅是一种幻觉,毕竟段冥诀的作用本来就是摧毁人的意志,制造幻觉,亦或者改变对手的五感。
可在僵持了片刻之后,我的手指骨竟然真的被压断了,我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仉子正身上缠着金木丝,他每一次施展术法,都要耗费两倍于平日的精力和体力。
渐渐地,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疲态,可现在的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那种骨头被猛烈挤压的感觉不断持续着,一点一点地摧残着我的理智。
当时我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摧骨手将仉子正打翻在地。
好在我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我知道,一旦到了仉子正跟前,他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对付我,而我的摧骨手却很难击中他。
就在我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河岸上传来了仉寅的呼喊声:“龙眼!”
我现在光是召唤出鬼门就要耗费所有的念力,根本无法再去催动龙眼了。
片刻,仉寅又喊了一声:“煞血也能催动龙眼!”
怎么不早说!
龙眼吊坠就缠在我的左手腕上,我立即咬破舌尖,抬起手腕,将一口带着煞气的舌尖血喷到了龙眼上。
龙眼先是快速震颤了一下,接着就有三四缕躁动的灵韵从上面飘了出来。
它们是自己飘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做。
这一个瞬间,更多灵韵从龙眼中迸发出来,它们迅速将我和仉子正笼罩起来,形成了一个区域庞大的炁场隔离带。
幽冥通宝不受隔离带的影响,我照样可以借助它召出鬼门。
让我惊讶的是,仉子正竟然也能正常施术,只不过每次施术,他都要先将炁场隔离带撕开一个缺口。
这样一来他的精力和体力便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消耗着。
第五次撕开隔离带的时候,仉子正的嘴唇就有些发白了。
他快到极限了,我也快了,现在就看谁能支撑到最后。
我依然靠鬼门来和他抗衡着,他依然不停地施展出段冥诀,但我能感应到,他最后几次施展段冥诀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几次,仉子正没有将所有念力全部激发出来,他总是留有余地,并且每次当他将隔离带撕开的时候,都会从外界吸取大量的阳气,并将这些阳气储存在气海穴。
仉寅又在喊了:“他正在准备一个大术,小心点!”
三爷顿时有些恼了,冲着仉寅所在的方向大喊:“观棋不语真君子!”
其实不用仉寅说,我也知道仉子正正在憋一个大术,可我现在已经是独力难支了,估计仉子正再施展几次段冥诀我就会被摧垮。
机关算尽,没想到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输的一方依然会是我。
现在我若想赢,只能期待奇迹了。
仉子正又施展了两次段冥诀,我先是召出四道鬼门抵挡住了第一下,可接下来,我就发现自己的精力几乎被榨干,第二道段冥诀被仉子正施展出来的时候,我只召出了三道鬼门。
滂湃的念力穿过鬼门,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我身上,我也是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地扛住了骨头被挤压的巨大痛处,十分勉强的站住了。
再来一次段冥诀,我肯定会输。
当时我都做好被打下擂台的准备了,仉子正却在这时候高举双手,口中唱出了一段我没听过的符咒。紧接着,我就感觉一股几乎可以用“浩瀚”来形容的精纯阳气从他的气海穴中喷薄而出。
他最终还是决定使用大术了,我想,此刻的仉子正应该不知道我已无法再召出鬼门了,不然他大概不会动用这么强的术。
我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十分不甘地看着那些阳气快速聚集在仉子正的指尖。
现在仉子正的整张脸都是惨白色的,我知道他马上就不行了,可偏偏就差了那么一丁点……
说真的,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必输无疑了。
可就在越来越多的阳气在仉子正指尖上聚集的时候,他突然两眼一翻,接着又身子一颤,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那些从他身上喷发出来的阳气,也在这一瞬间快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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