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胎,没见过真龙真虎,希望先生不要见怪。”
我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也理解的,这年头骗子太多,多一份警惕也是应该的。”
老绅士坐下以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为了小少爷的事,我已经找过不少人了,可每个人来的时候,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能救回少爷,可……可每个人见到少爷的样子以后,要么就是说事情麻烦,他们处理不了,要么就是草草做场法事就走,可少爷却一直不见好。”
他说话时还是时常停顿,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光靠着三吊钱的手艺,还不能让他完全信任我。刚才他朝我鞠躬,也只能算是一种客道罢了。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反正酬金才两万块钱。
我挠了挠太阳穴:“你应该是师家的管家吧?”
老绅士:“先生慧眼,我确实是少爷身边的管家。”
我说:“过奖了,我也是听你叫他少爷,才做出这种推断的。一般人应该不会这么叫。好了,不聊这些,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师华荫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绅士立即点点头,开口道:“有些事,我已经和接头的人说过了。不过有些隐情我没敢说。”
“那就说说你没说的事吧。哎,我有个问题想提前问一下,为什么师华荫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父母却完全不知情呢?”
从见到这位老绅士开始,我说话就总是要端着一副高人的姿态,说真的,我现在有点装不下去了。
老绅士说:“老爷和太太这两年遇到了官司,一直在省城,那件官司对于师家来说很重要,我不敢让老爷太太分心,就一直没敢将少爷的事告诉他们。”
先是少爷,现在又是老爷太太地叫,听老绅士说话,会有一种回到了民国年间的错觉。
而老别墅里的血案,也是发生在民国年间。
我中途将老绅士打断:“你平时说话也是这个样子吗?”
老绅士:“先生指得是什么?”
“你平时在师家,也是老爷太太这么叫吗?”
“是啊,一向是这样。”
见我点了点头,老绅士又对我说:“少爷他这段时间,其实没疯,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老绅士欲言又止,我也没催他,只是默默地等着。
过了很久,他才继续说道:“最近这半年,每天早上,少爷总会在八点之前起来,到院子里打太极,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大人的行头和一个很旧的公文包,九点之前,他就会穿上那套衣服,提着公文包来到客厅,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每天都像上班一样准时,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他好像看不到其他人,只顾做自己的事,也不吃东西。”
我插嘴问了一句:“下午五点以后呢?”
老绅士没有立即回应我的话,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着:“从少爷出生开始,就一直是我在照顾他,我能断定,少爷从来没有学过太极拳。而且他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写出来的全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字……”
我立即发问:“那些字是不是看起来很熟悉,却又一个都没见过?”
老绅士:“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在东北老林看到鬼门关的时候,我也曾见到过类似的文字,二爷曾说过,那些文字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不过这样话我也不好说出来,只是朝老绅士摆了摆手:“你继续说吧。”
“少爷每天都是那个样子,半年了,从来没有任何改变。下午五点以后,他会一个人到餐厅吃饭,过去少爷吃东西总是很快,可这半年,他每次吃晚饭至少要三个小时。只要九点一过,他就会一个人前往老爷给我的那栋别墅。我曾偷偷跟着少爷去看过,就看到少爷每次去的时候,好像都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他还和屋里的人亲昵地打招呼,那副样子,就像是丈夫见到了妻子一样。可我悄悄凑到窗户前,却发现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少爷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和什么人聊着天,手上还时常拿着一份发黄的旧报纸。”
“什么样的报纸?”
“也不知道少爷是从哪里弄到了那份民国年间的旧报,白天就将它装在公文包里。”
“你们就没阻止过他吗?”
“我们也试过拦住少爷,可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一天比一天消瘦,可力气却大得出奇,四五个佣人都拦不住他,我们也曾试着将他锁在家里,可他却总是能出来。”
“看过大夫吗?”
“看过了,西医中医都看过,也请当地最好的心理医生到家里来看过。少爷的身子只是虚弱,没有其他问题。心理医生说,少爷是得了很严重的臆想症,可我知道,少爷绝对不是得了什么臆想症,他这是……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