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门强调合作,会聚在一起解决各种问题,业务部总是在竞争,大家会为了客户资源擦肩而不言。我想过辞职,犹豫过离开,但是囊中羞涩的我不忍再伸手跟家里要钱。
我告诉自己,坚持。有时候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回忆过去的东西,拨打熟悉的号码,等空号提示后挂掉,周而复始。
跟客户打电话,约时间,吃饭,谈产品,甚至向客户撒娇,就这样的生活,在小若,谦学长,苏东栏他们离开后过去了一年。
毕业一周年。
我顶着压力请了三天假,推掉所有客户的安排,无视主管完不成任务就弄死我的眼神,孤身返回邻城,我生活了四年的学校。
完全没有变化的风景,让我在某一个瞬间会以为自己还属于这里,然后可耻的笑笑,远离青春的嘲弄。网球场显得苍凉无比,好像映衬了我一年的离开。等我走近,发现了收费的公告,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值得庆幸的地方。
溜了一圈,直到夜色遮满大地。我独上文院七楼,来到那个女生化蝶的地方,思索着她人生中最后一刻的思想。这个生活流浪在江边,踢踏着鹅卵石,摇摇晃晃顺着水流东下,想找一个过河的桥,想找一个过河的船渡,可惜江流漫长,杳无桥渡。于是想游过去,哪怕不谙水性,等游到河中,却忘记了自己拼了命想要去对岸的目的是什么。再于是在湍急的水流中迷茫无措,永恒于河底。
我慌忙下楼,恐慌于自己的悲观厌世,开始害怕起死亡来。我想起了那些依旧拼搏在社会上的同僚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追求的权利,和无尺度付出的魄力。
我坐在第一次和苏东栏见面的那个小餐馆,同样地位置,只是苏东栏和小若都离开了自己好远。我默默的打开菜单,看着熟悉的菜名不知如何下手,我跟服务员摆手说:“一份土豆牛肉,一罐雪碧。”
等雪碧拿上来后,我突然想喝酒了。酒这东西醉人肠,却能忘忧伤。服务员把一瓶百威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我的面前,说:“女孩儿独饮,不是缺心眼就是缺个人。”
我抬头,看到了他。
清秀的面庞佩着一副清秀的眼镜,眼镜里透出来的眼神却很清朗,没有玻璃片折射后的闪烁;浅咖啡主色的t恤衫上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篱笆映落日的图样,淡淡的很有意境。他的举止一点也不像喜欢体育打网球的人,倒像一个文弱书生。
“苏东栏是吧?”“和苏东坡什么关系啊?”
回忆瞬间涌了上来,让我窒息而惊讶。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苏东栏笑笑,很阳光,很灿烂,帅气的面容丝毫没有被服务员的制服影响,看着我,一脸胜利的表情。
“什么?啊,为什么?”我有很多话想问,却理不清思路。
“因为我在这儿等你,等一场赌博,还好上天眷顾我,只有八个月,你就出现了。”
“为什么不跟我个打电话呢?”
“如果打了电话,你会答应我么?”
“答应你什么?”
“做老板娘。”
我楞了,再一次的惊讶无比。
“不用惊讶,我不是服务员,家里资助了我自己创业,现在这个小餐馆是我的。”
“我惊讶于你的老板身份,但是更好奇,你这是表白还是求婚?”
“随便你怎么想,迟早我会给你带上戒指的。”
“如果我没有回来,没有在这里遇见你,你会接着等下去么?”
“不会,你们技术部的李泽琳是我的堂姐,但凡有任何一个男生想要接近你,我就会立马跑过去,把你接过来。”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涌遍了全身,我承认,经过了一些事情,我还是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给征服了。
“你让我惊讶的事情太多了,安排眼线这事儿你都做了。”我略带娇嗔,却用了发怒的口吻。
“哈哈,没错,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他的脸上再次附满了胜利。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从谦学长处回到学校后苏东栏的一走了之,想起了那段时间自己的无助。
“我不做老板娘,我还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我看到了苏东栏的表情变化,转向失望。
“我从北国回来,准备接受你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离开。”
苏东栏沉默了,张口欲止。
“苏东栏,我们都在成长,过去的自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砺,显得过于稚嫩,但是你我可以从头开始。我不做老板娘,因为我是一个知识女性,都市白领,我做你的恋人,等你一个正式的告白。”
苏东栏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动作过大,桌子椅子一起惨叫了下,餐馆里为数不多的客人全都看向了这里。
苏东栏举起手,作出了一个篮球场上三分的手势,目光盯在我身上,大声说:“今晚所有的客人免单!”
店里有人开始欢呼起来,气氛一下子推向了高潮。他的店员走过来向他道喜,他欢喜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