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栏告诉李雅然,头七那天,尽量和自己待在一起不要乱走,不要大声说话。
李雅然点点头。
到了头七这天,灵堂里的人又挤满了,和那天一样。
祭奠开始,苏家众人有条不紊的上香叩头,祭奠结束,又是那个老者站起来讲道:“苏老离世,头七已过,按照苏老遗愿,下葬前,我们要先将代表苏家之主的折扇传给苏老唯一的儿子苏东栏少爷。”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声冷哼:“什么时候苏家的规矩变成以遗愿为准了?”
老者脸色一暗,反驳道:“苏家是没有这规矩,但是苏老爷为苏家做了多少,为苏家挣了多少,为苏家付出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如今苏老爷离世,由东栏少爷接任主事人,再合适不过。”
那人又冷笑道:“大哥在世,为苏家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老四,也是服气的,可是大哥的能力不代表东栏也有这能力,我可是听说东栏离家多时,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怎么做苏家的生意了,更别谈主事了。”
李雅然终于听明白了,很俗的套路,太子和王爷争皇位。
“那四爷有什么想法?”老者压住怒火,平静的问道。
“论贡献,三哥靠一人之力,披星戴月不辞辛劳,受尽下面那些鬼差的欺凌才多开辟了一条地下丝路,让我苏家的利润上升了百分之四十;论实力,三哥师从陆先生,名师则出高徒,结界之法深得陆先生真传;论势力,我老四全力支持三哥,二哥多年杳无音信,这主事之位,除了三哥,没有人有资格做!”
苏程这一番话,无疑把矛盾一下子刺激到了顶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硝烟的味道。
苏启排行老三,苏程排行老四,苏东栏的父亲苏宏排行老大,至于苏家二爷苏途,和其唯一的儿子一起出门而好久未归了,如今苏宏离世都没有联系到苏二爷。
苏家向来和阴间打交道做生意,奇闻异事本来也就多,最奇之事莫过于苏二爷的独子,该子刚从娘胎出来后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话:“我在那里?”
清清楚楚的问句。
苏家有人视其为鬼胎,却也有人视其为宝贝,除了父母,就是大伯苏宏了。
苏宏疼爱这个侄子比之亲子更甚。
出生那天苏宏就在场,他饶有兴趣的问这个婴儿:“你来自哪里?”
婴儿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却再也没有说话。
孩子长到三岁时,才第二次开口,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苏平生,并告诉了苏家人,自己是鬼府的大判官,投胎转世入轮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婆汤失效了,自己有着之前的记忆。苏平生拿着家谱翻到了很久之前,指了一个名字说,几世之前,自己曾在苏家待过,也算是苏家的祖辈。
苏家上下为之震动,因此几乎没有人再把苏平生当做是苏家的小辈了。
除了苏三爷和苏四爷,他们说是苏途为了增加自己在苏家的势力,故意施展的手段。
苏途本就是默默做生意与世无争的人,也就没有和老三老四较过真。
苏平生也想着不想有太多波澜的过一生,因此也没有计较。
一直以来,苏平生凭借自己过人的能力,帮着苏二爷打点生意,苏宏也是把他当做半前辈半子辈用着。
一年前,苏家的生意出了大纰漏,苏平生和苏途这对今世父子主动请缨,前往西境访查去了。
如今,苏宏去世,苏二一家不在,老三老四正是要趁着这机会夺权了。
苏东栏这个时候才恨自己不争气了,一直逃避家业的他不仅做生意二流,更没有学过异术,四叔这一发难,三叔在下面沉默,但是盯着自己和母亲看,仿佛在说看你们娘俩还能怎么做?
一直说话的老者正是苏宏的管家,人称鬼头杜,相传年轻的时候也是呼啸一方的人物,辅佐了两代苏家主事人,上了年纪后就留在苏宏这里做了管家,一向精明强干。
他也许早就预见了今天的情形,因此早有准备的他说:“老爷尸骨未寒,三爷你真的要在这里抢主事之位么?”
苏启终于说话了,他朝着老管家笑笑,又起身向苏东栏的母亲行了一个礼,说:“大嫂,如今大哥已经去了,按道理讲,东栏接手苏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东栏的能力你我都清楚,他也志不在此,难道你真的要把他推到前面来,抗住这一整个苏家么?您别忘了苏家的生意是什么,万一东栏真的出大错,赔的可不是仅仅是钱了,有可能是命!这个道理您应该懂,为什么不陪着东栏去过他想过的日子呢,你们娘俩之后的所有花销,我苏老三,全包了。”
这一席话不仅说的苏母动了容,也让苏东栏动摇了决心,苏启的话,不无道理。
鬼头杜在边上看到了苏东栏眼神的变化,暗叫不妙,立即用腹语递话给苏东栏“皇位相争中,叔父继位后有几个皇子有好下场的?”
苏东栏惊醒,命运交给别人终没有抓在自己手里实在,何况自己不能拿着母亲,还有雅然去赌这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