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斧子下去,把祝廉的胸脯子砍去半个,才攻过来的祝渊看得害怕,不敢再向前动手,只是挥舞令旗,下令全军向前压,白夫人也看看燕顺脱险,也不斗下去强拉了李逵回头,重与中军汇合而行。
宋江眼看喽罗就和没头苍绳一样的乱撞,急教军马四下里寻路走。
李逵挥起双斧,往来寻人杀,好容易才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杀声振耳,后面的祝让、祝孝,左侧的祝渊都杀了过来,与此同时右侧‘神镋将’祝和,‘银钢槊’祝真,前面‘大铁叉’祝休,‘巴山蛇’祝尚,都冲杀过来,四路人马就把梁山军给挤在里面,冲突不出。
此时独龙冈山顶上又放一个炮来。响声未绝,四下里喊声震地,跟着祝龙、昝全美一路,祝彪、黄施俊一路,栾廷玉、鄂全忠一路,冲进了包围之中,赶着梁山的人马冲杀,梁山人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宋江只叫得苦向天却道:“莫非天丧我也!”
白夫人眼看紧急,尖声道:“诸军却随我来!”一马当先向前冲去,正好和栾廷玉撞上,一口刀摆开,和栾廷玉杀得不可开交,十合之后,栾廷玉有心做个人情,拨马就走,手里却抓了流星锤在手,做出一幅要暗算白夫人的样子。
白夫人并不赶去,只管带着军马向前冲去,黄施俊来拦得时候,三招不到,被白夫人一刀劈飞了头上的幞头,吓得不敢向前,急急退后。
梁山军和祝家庄的庄兵杀得难解难分,就在祝家庄最外围,钟离老汉家里养伤的杨雄在沉沉昏睡中被杀声惊醒,猛的坐了起来,向着窗外看去。
梁山军就跟着白夫人向前急冲,但是白夫人不认路,只能是蒙着头胡闯乱撞,正在慌急之际,只听得右军中间,郑天寿队里闹动,有人大声向着宋江报道:“黄头领来了!”
宋江看时,见黄信提信轮刀,脸上蒙着戴着一个青铜面甲盔,把脸遮住了大半,径奔到马前,向着宋江道:“哥哥休慌,兄弟已知路了!祝家在死路路也栽了白杨树,但是新栽下来的,却是新树,告诉兄弟们仔细看看吧。”
宋江急暗传下将令,教三军只看有老白杨树处便转湾走去,不要管他路广路狭!”
白夫人接到消息,就自向前,有她开路,穆弘断后,人马只找有老白杨树的路口转弯,约走过五六里路,就看到村口了,只是祝家的人马就好像有指引一般的冲了过来,宋江疑忌,便唤黄信,问道:“兄弟,怎么贼兵如此灵活啊?”
黄信拍头道:“我却忘了,他们有灯烛为号。”
花荣在马上看见,把手指与宋江,道:“哥哥,你看见那树影里这碗烛灯么?只看我等投东,他便把那烛灯望东扯;若是我们投西,他便把烛灯望西扯。,想来便是号令。”
宋江放眼看去,果然看到了一盏红灯,不由得道:“怎地奈何得他那碗灯?”
花荣道:“有何难哉!”便拈弓搭箭,纵马向前,望着影中只一箭,不端不正,恰好把那碗红灯射将下来。四下里埋伏军兵,不见了那碗红灯,便都自乱撺起来,梁山人马便一头杀出村口去。
才出村口,只听得喊声连天,一带火把纵横撩乱,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军士就挡在了前面,百十张弓一齐放箭,生生把梁山军挡住了,跟着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掌中一口乌金象鼻子刀,担在右手,左掌托定了一部美髯,沉声道:“前面可是宋公明吗?”
宋江就教前军扎住,且由白夫人护着,向前而去,在灯球火把之下,看到来人正是‘美髯公’朱仝。
宋江就拱拱手道:“朱都头,别来无恙!”
朱仝担住了大刀,还了半礼道:“宋押司,朱仝奉上官之命,在这里埋伏,身不由己,还请押司见谅!”
宋江苦笑一声,道:“都头就要留我吗?”
朱仝看看这里不好说什么,就向前一带马,道:“押司,我闻你们梁山武将如云,多有勇士,不如却叫一个与我一战,若我败了,放你们离去就是了。”
宋江还想说什么,白夫人贴在他的身边小声道:“我看朱仝头好有像有什么话要说,我却过去,和他过两招再说。”
宋江点头道:“你自己小心,不要伤了他,也不要让他伤了你!”
白夫人催马向前,二话不说,舞刀就砍,朱仝挥刀相迎,两个人对到一处,朱仝小声道:“嫂嫂,我是奉了扈家官人之命,来这里接应你们的,你们那些头领里,可被我们抓一个去,事后放还,我放你们过去,也不至于一!”
白夫人问得妥贴了,又虚斗了两刀,然后带马出来,叫道:“少歇!”然后回到宋江身边,把朱仝的话放他说了。
宋江大觉为难,是相信朱仝的,但是别人对朱仝的信任明显不够,这会他又不能过去挡这个灾,那让谁过去啊?这种事也不好指定啊,若是朱仝的上官不同意在,那岂不是害了一个兄弟吗。
宋江正在为难,燕顺这会过来,道:“三哥,我去吧!”
宋江有些奇怪的看着燕顺,燕顺指了指黄信道:“黄都监是知道这事的,他就是朱都头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