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走进酒楼,放眼望去,就见一个英俊的少年,站在酒楼上面的抄手回廊里,拿着一支铁笛,吹着一曲临江仙,声音呜咽,萧嘉穗缓步走了过去,就占了一幅座头,随意点了些酒菜,听着那笛曲。
那少年把一曲吹了,全楼鼓鼓掌,一个大富商叫道:“马四郎,你这笛子当真是绝了!”
少年微微一笑,把那铁笛一按,笑道:“诸位帮忙了,这楼的主人是我马四的朋友,还请诸位多多相助。”
一个富商笑道:“四郎放心,我们哪里不是去吃,只要你在这里不时的来一曲,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了。”
少年依次拱手,按桌相谢,到了萧嘉穗的这一桌,萧嘉穗起身搭理道:“这铁笛的声音更激动尖利一些,朋友如何转柔啊?”
少年有些惊异的看一眼萧嘉穗道:“小可的父亲是王驸马府上的乐师首领,这些法门是他老人家传下来的。”
萧嘉穗沉吟片刻道:“阁下姓马,据我所知,王驸马府上,只有一位姓马乐师,恰好他也是金陵人,唤作马诩,不知道可是令尊?”
少年点头道:“正是家父。”
萧嘉穗欢喜的道:“十三年前,我随家师游历京师,王驸马请家师到府中为他一个美人刺血而成的《金刚经》开光,恰好见到了马师,向他学习了三个月的琴技,那时却没有见过世兄。”
少年眉锋一挑,起身道:“世兄却随我来!”拉着萧嘉穗就到了二楼的一个阁里,叫了小二送了酒菜过来,然后向萧嘉穗道:“小弟马麟,家母是王驸马府中的一个舞娘,家父与家母成亲之前已经有了小子,本来小子不当有此一姓,是家父垂怜,才有了这个姓氏,还得了马家祖传的笛技。”
萧嘉穗一怔,但随后道:“世兄得到马师的同意,那就是马师的后人了,外人何容置喙。”
马麟对外人并不讳言自己的出身,若是因为这个看不起他的,那他也不屑与之交伍,此时看到萧嘉穗说得郑重,全无轻慢他的意思,不由得满意的一笑,招呼了萧嘉穗吃酒,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着单乐,吃到浓处,萧嘉穗才知道,马麟不得一手笛子吹得好,还有一身的好武艺,擅使一对衮刀,舞得开来,于是二人又谈起武艺,不由得越说越发入港。
眼看着天色晚了,酒楼就要打佯,二人只得起身道别,萧嘉穗向马麟道:“贤弟如今家居何处,愚兄明日要想会你,却到那里去寻贤弟?”
马麟道:“惭愧,小弟现在没有营生,只做小番子,在衙门里帮差,每日里东一头,西一撞的,哪里有处去寻,哥哥却不要去寻我,这酒楼的老板是我们金陵城缉捕使臣,段英舅子的买卖,哥哥只来这里等我就是了。”
萧嘉穗记了下来,就马麟分手,自会安家去了。
萧嘉穗回到安家,就见安道全一张儒雅的脸,喝得红扑扑的,看到他进来,招手道:“萧兄,杭州知州龚大人请我去给他母亲看背创,我明日一早就走,半月之后,才能回来,今夜却先给你服了药吧。”
萧嘉穗有些奇怪的道:“怎么?先生已经有把握了吗?”
安道全笑道:“我今日进城,碰到了一个伤和你有些相仿的人,就在他身上试了试药,却把正确的药量给试出来了,足以保你平安就是了。”
萧嘉穗大喜,就磨拳擦掌的准备起来,安道全亲自到厨下去煎了汤药,就端出来看着萧嘉穗服下,然切着萧嘉穗的脉道:“这药很快就会起效,起效之后,你会发热三天,但是只是普通发热,不会有什么事,你不必担心。
正像安道全说得,半夜时候,萧嘉穗就烧了起来,烧得一个劲的哆嗦,和身体擅抖不停,安道全看了之后,说道:“正是药力,你这样挺着吧,这段时间间万不能服药,另外三天之后,药力回收,你要用按着你练得那毒功夫的内力行走路线,行走十二周天,切切记住,不可忘了。”
第二天一早,安道全带着小药童离家去了杭州,托付了邻舍招顾萧嘉穗吃喝,萧嘉穗在家里躺了三天,一直昏昏沉沉,身子发热得都是红色的了,就和下了锅的大螃蟹一样。
第三天晚上,才到子时,也就是刚搭了第四天的头,萧嘉穗只觉得所有的热力一齐涌进了自己的经脉之中,冲得经脉好像都要炸开了一般,萧嘉穗不敢大意,急忙坐起,就按着安道全说得那样,运起内力,缓缓的行走了十二周天。
全部走完之后,萧嘉穗浑身都被汗打透了,就连身下的被褥都湿得,就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萧嘉穗长出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只觉得清爽无比,不单毒已解了,内力还上升了一阶。
萧嘉穗不由得暗暗叹服安道全果然是神医。
萧嘉穗看看天气,已经快中午了,他就把被褥都送到外面晾了起来,然后一时兴起,就在安家的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感觉舒服了这才回屋,等到照顾他吃喝的邻居过来,看着萧嘉穗的样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萧嘉穗是那个烧得半死的病人。
萧嘉穗归心似箭,而且他也和安道全说好了,只要毒性全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