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第一大酒楼,大宋官家常常幸临此处,《水浒传》里,宋江元霄夜赏灯,与柴进、戴宗、燕青四人就曾在樊楼饮酒,‘没遮拦’穆私更在樊楼高歌,发出‘不斩奸邪誓不休’豪言壮语,而名著江南的‘宋嫂鱼羹’也起源在樊楼。
扈成读书的时候,就常和人说起樊楼的景色,长说平生若得一堵樊楼美景,足慰其生,这回到了东京,无论怎地都要先到樊楼看看。
一伙人就到了御街北,此时们樊楼新改,三层五楼,东西南北中对立,其中西楼封住,那里是道君皇帝御临之时的专座,平素并不对人开放,五楼高耸,都高过了皇宫御墙,这在后世明、清两朝是不可以想像的,但是在大宋这却并没有什么不妥,扈成望着那这美丽的樊楼,想到后世都说英法联军毁了万圆之圆,那大金铁骑何尝不是毁了这万楼之楼啊,女真人中华文化,两次进行了残踏,毁去的东西,让人无可胜数。
扈成等人就到了南楼楼下,乱哄哄就要上楼,早有小二给挡住,陪着笑脸道:“诸位客人,此时楼客已满,几位请移步他家吧。”
扈成一皱眉头道:“我来东京就为了上这樊楼,你若阻我,我岂不是白来一回了。”
小二一再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客人,我们楼上真的都满了。”
扈成眉头一皱,道:“你这楼上我看着明明还有地方,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莫不是欺我们是外乡客人吗?”
小二笑道:“客人误会了,樊楼从来没有欺客的道理,只是客人看着那虽然空着的座位已经订出去了,虽然客人没来,但是我们樊楼是不会再向外卖座的。”
扈成皱眉不语,答里孛这个时候,道:“官人,我们不如先寻个住处,晚间再来。”
扈成向那小二道:“若我们晚间再来,可能给我们留下坐位吗?”
小二摇头道:“这个不能保证,若是客人一心要来,明天一定给客人留个坐头。”
扈成焦躁起来,叫道:“我听人说,这樊楼随时可以饮酒,那有你这样把人向外推的?”
小二笑道:“非是小人推客人,只因太师府长公子为上厅李行首争气,就在樊楼,摆席三天,只要有一诗一句被看中,就可以在楼上食酒三日,而今天是第三天,李行首会来这里品评诗文,各地上京的文生举子听说之后,无不来楼中开坐,等侯今夜李行首前来,故而这今日没坐了。”
扈成向前一步,小声道:“那李行首可是与今上打得火热的李师师吗?”
小二吓了一跳,急道:“客人小声,防有耳目。”
扈成一笑,把一把碎银子塞到了小二的手中,道:“我是山东客人,我们那里都知道这个,你还怕什么,却对我们说说,为什么蔡大公子为做这么一个诗会?”
小二看看左近没人,而且这事东京都传遍了,也就扈成这外来的不知,于是小声道:“官人说得是,这李行首正是那和官家来往甚密的李师师,因她被同厅行首赵元奴给压制,官家要给她出气,特指示翰林学士蔡大公子为她做了这个诗会。”
扈成一笑道:“那我们现在来得,再上诗文,还能进入吗?”
小二点头道:“这个能的,今夜就是官家也是要来的,那个时候西楼开放,只要有诗文,还能到西楼见官家呢。”
扈成回头向着闻焕章道:“妹婿,你却来一首啊?”
闻焕章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扈成一把将他扯了过来,道:“我妹妹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回去告状,你装什清高,快写一首,今天能不能进樊楼吃酒就看你了。”
闻焕章不自在的道:“你诗词精通,想要进去,自己来一首就是了,扯我做什么。”
扈成道:“少废话,全看你了。”
闻焕章无奈,走过来,道:“可将笔纸一用。”
小二急忙飞奔回去,一会捧了纸笔出来,还引了一位文质彬彬的掌柜的过来,笑吟吟的和扈成他们见了礼,闻到焕章先道:“不知道这里诗文,有什么规矩,限得韵吗?”
那掌柜的道:“只要词,不要诗,并不限韵,也不限题,随先生挥笑,那怕就不是今日之作,而是往昔留笔,只要先生觉得好,外人不尝听过,就都可以写来,只是三天前便有一句,也能入楼,而今人数多了,却要严些了,若不是佳作,只能不能得进。”
闻焕章闻言点头,沉吟片刻,提笔道:
“蓬莱宫殿。去人间三万。玉体仙娥有谁见。被月朋雪友,邀下琼楼,溪桥畔。相对寒光浅浅。一般天上格,独带真香,冰麝犹嫌未清远。似太真望幸,一饷销凝,愁未惯。消瘦难禁素练。又只恐、东风破寒来,伴神女同归,阆峰仙苑。”
那掌柜的神情一动,拿过来仔细看看,连声道:“好词,好词,由来这句‘冰麝犹嫌未清远’更觉清华!”说完满面堆笑,向着闻焕章道:“先生高雅,却请楼上一步。”
扈成哈哈一笑:“我们上楼。”
那掌柜的用手一隔,道:“这却不行?”
时迁早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