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燕青、鲍旭三个提心吊胆的在琉璃寺里待着,只怕扈成没来,高廉的人先找上门来,但是五、六天过去了,也没有一点动静,就连高唐州里也没有找人的消息,三个人都是愕然,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高熊在东京就是个泼皮,到了高唐州被人当成衙内一般的捧着,回到府衙却要被高廉督管,所以不愿意回家,往往出来一回十天半个月都没个消息,府衙里的人也都习惯了,没人找他,更没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杨雄三个吃饱了饭,闲着无事,坐在庙门外的大杨树下,一边晒着难得的暖阳,一边坐着扯屁,三个人几天不吃肉,都我馋虫上脑,就在那里争意什么更好吃,那鲍旭争得急了,捋着袖子站起来,一脚踏在树根上,正要吹耀,突然一阵奇香传了过来,把他的话一下给打回去了。
杨雄用力嗅了嗅鼻子,叫道:“这是烤鸡的味道。”
鲍旭也狂嗅不止,叫道:“奶奶个的,这股味也太香了,我觉得刚才咱们说得那些吃得都是****,就这烤鸡的味道最好。”
杨雄和燕青都笑,鲍旭自己也绷不住乐了,道:“你们两个别笑,只管想想我说得是不是。”
燕青强收了笑意,做出一幅严肃的样子,道:“哼,这里寺庙,供菩萨的地方,谁这么可恶竟然在这里烤鸡,这是对菩萨的对不敬,我们却过去,大声斥责他。”
杨雄和鲍旭一齐指着燕青大笑,他们都只道是哪个和尚忍不住馋,偷了只鸡来才烤,想着要是被撞破了,只怕那鸡就都能吓唬过来了,于是起身道:“走走走,好好找找,不但要斥责他,还要罚了他的鸡,这才能让他知道,在庙里烤鸡,对佛祖不敬有多大的罪过。”
几个人闻香寻去,找了一会,就见在寺外的一处林子里,架着一垄火,火上正在烤着两只鸡,那鸡烤得油汪汪的金黄色的皮上,不住的向下滴着脂,打在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在火堆边上,围着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银衣,虎面狼形,好一脉英雄气迫,身后一匹战马,一身栗色的长毛,毛毛根根透润,都散着油光,这冬天正是马掉骠的时候,可是这马一点都没有影响,除了本身的底子好之外,马主人伺候的也好,而在马身上,挂着一个长布包,一看就是带着军器。
这英武汉子身边的那个,是一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男人,生得瘦小枯干,鲜眼黑丑,长着一个南北枣核的小脑袋,脸上横三竖四,左五右六,能有一百多道褶子,偏他还总是笑着,一脸的褶子被他笑得都挤挤着,再加上脸上生着一把黄胡子,七根朝上,八根朝下,都扭扭着,看上去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杨雄、燕青一看不是和尚,就不好说话了,鲍旭却是馋得厉害,叫道:“二位,你们的鸡能分给我们兄弟一只吗?我这里有银子给你们。”
那丑鬼怪笑,道:“银子,那算个鸟屁,大爷有都是银子。”
鲍旭恼火的道:“你这瘦子,为什么这么出口伤人?”
丑鬼乐呵呵的道:“这会说得没理,我哪骂你了?你又不是我的侄孙,我说大爷两字,也不是对着你,你何苦来找骂。”
鲍旭眼中凶光暴射叫道:“你个痨病鬼托生的玩艺,你找死不成?”
那英武的汉子冷哼一声,道:“怎么着?买不成,就打算抢了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兄弟怕过谁!”
鲍旭怪叫一声:“我就你看你是什货色!”说着话飞身而进,一拳向着那英武汉子的肩上打去,他自觉得像自己这样身量的人,去打那个痨病鬼实在有些伤面子。
那英武汉子,伸手在火堆里的抽了一根烧着的木柴,回手击去,用那前端的火光向着鲍旭的面上晃去,鲍旭急一低头,他木柴抽回,就向着鲍旭打出来的那只拳头上一压,火焰就压在了手臂上。
鲍旭手臂上的衣服立刻就被烧着了,鲍旭急一伸手把袖子整个给撕了下去,丢在路边,而那男人则是抬腿一脚,趁鲍旭扯袖子分心,无法敌挡的机会,踹在了鲍旭的胸腹之间,把鲍旭给踢得飞了出去。
鲍旭怒吼一声飞身而起,还要向前冲,燕青一伸手把他给按住,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虽然那英武汉子,出手的时候,有些取巧,但鲍旭却不是他的对手。
杨雄闪身向前,双拳一握,脚下立大四平,沉声道:“有本事过来交手!”那英武的汉子这会才清杨雄,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话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阁下要吃鸡,那这里有,敬请拿一只过去,这交手却就免了吧。”
杨雄一怔,看着那人,只是看他虽然有些眼熟,却是一时认不请了,那人也看出杨雄认不出来自己,脸上微微带笑,却也不出言解释。
鲍旭怒道:“一只鸡算什么,你打了爷爷,把两只鸡都拿来!”
那英武汉子刚才一付冷清的样子,这会却是不说话了,鲜眼黑瘦的丑鬼叫:“你这偷鸡的小贼,我这里有鸡,你来拿一个看看,你若拿得去,我自然就让你吃。”
燕青面上带笑,道:“既然被你这么说,那这鸡,我还就抢定了!”说